大公文匯全媒體報道,據《華爾街日報》12月13日報道,內地女星鄭爽的前男友張恒疑在美國加州經營了一家代孕機構。2021年1月,鄭爽與張恒在美國通過代孕生下一對子女的事件曝光。兩人在關係破裂後,曾商討「終止妊娠」及「送養」孩子,隨着二人談話錄音的披露,「代孕棄養」的話題瞬間引起輿論風暴。此後,二人在中美兩國陷入法律糾紛。然而,這似乎只是跨國代孕灰色產業鏈的冰山一角。
電玩大亨徐波建「超級家庭」 為接班做準備
《華爾街日報》在其調查報道中指,中國電腦遊戲大亨、網絡遊戲公司多益網絡董事長徐波(Xu Bo)等中國億萬富豪透過代理孕母在美國生下數十名、甚至更多嬰兒,目標是建立人數龐大的「超級家庭」。然而,其遊走於法律邊緣的手段挑戰了美國民法規定,也讓協助完成代孕計劃的保姆、試管嬰兒(IVF)機構以及律師事務所受到檢視。
曾出席庭訊的消息人士說,徐波在閉門庭訊時並未親自出庭,而是透過視訊連線及口譯回答法官詢問。他說,希望透過代孕在美國生下約20個兒子,培養他們成為其事業的接班人。徐波代孕的幾個孩子如今在爾灣由保姆照顧,而徐波本人則因工作繁忙,未與孩子見過面。
多益網絡則指《華爾街日報》報道不實,闢謠指「徐波先生通過美國代孕所生的孩子數量,僅有12個。」針對「孩子數量」相關傳言,多益網絡官方微博此前回應指,原句為「從在美國代孕開始,經過多年努力,其實是只有一百多個。」「從在美國代孕開始」指代的是「時間點」而不是「方式」。
有富人冀代孕200個孩子 建立「家族王朝」
「馬斯克正成為一個榜樣。」美國體外人工受精連鎖診所IVF USA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Nathan Zhang稱,越來越多「瘋狂的富人」正委託生育數十甚至數百個孩子,以達到「建立家族王朝」的目的。Zhang稱,中國一位從事教育行業的富商希望一次性通過代孕獲得200多個孩子,打造一個家族企業。Zhang說:「我直接問他,『你打算如何撫養這麼多孩子?』他啞口無言。」
其他代孕行業從業者也描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類似案例。加州一家代孕機構的負責人說,過去幾年他曾幫助一對想要100個孩子的中國夫婦完成訂單,並將這筆「大訂單」分配給多家機構。洛杉磯一位代孕律師稱,近年來他已協助一位中國億萬富翁通過代孕獲得20個孩子。
非法代孕 代價知多少?
綜合新華社早前報道,梳理關於「禁止代孕」的相關法律條文,2001年2月20日,我國原衞生部以第14號和第15號部長令的形式,頒布了《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和《人類精子庫管理辦法》。有法律從業者指,代孕將可能產生道德、倫理、父母子女關係等一系列問題,將對社會、家庭、個體造成諸多深層次的影響。其中,僅代孕中的父母子女關係就會產生一系列法律相關問題。根據規定,醫療機構和醫護人員不得實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術,否則會被罰款以及行政處分,非醫學需要的代孕行為屬於違法行為,而如果機構、中介、個人等非法從事組織和代孕等行為,亦屬於違法,情節嚴重的,涉嫌非法行醫、非法經營等犯罪。
北京大學法學院教授薛軍認為,代孕過程中,即便精子和卵子都屬於委託夫妻,孩子由另一個女性身體生產,也可能讓某些人產生親子關係錯亂的感覺。在懷胎和分娩過程中,代孕者可能對胎兒產生母子情結,在孩子出生後不願放棄,造成歸屬權的爭奪。
另一方面,在代孕過程中,代孕媽媽天然具有所謂「商品」屬性。代孕並不只是借出子宮,而是「代理健康風險的轉嫁」,其承擔的健康風險往往無法預測。在欠發達地區的底層人群中,常出現丈夫逼迫妻子通過代孕補貼家用的情況。而代孕媽媽亦無法保護自身權益,大部分利潤被中介機構抽走。一些事先簽署的合同甚至規定,極端情況下代孕媽媽須放棄對自身醫療的決策權。
目前,全球範圍內尚未有關於代孕女性死亡概率及人數的權威統計數據,因代孕相關的醫療數據分散在不同國家和各類研究中,難以進行系統整合。然而,可以明確的是,所有妊娠過程——包括代孕在內——均存在固有的健康風險。主要的妊娠相關死因包括產後出血、妊娠高血壓(子癇前症)以及栓塞等併發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