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文匯報 記者 文禮願、吳健怡、文森）一條長約七米、屬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名單上一級類別的布氏鯨，於早前誤闖香港水域，在流連兩星期後，昨日證實浮屍西貢牛尾洲對開。經打撈後，鯨魚屍體被拖至西貢萬宜水庫西壩日內完成解剖查證死因。海洋公園專家初步檢查發現，牠背鰭正中位置有新傷口，相信死去不久。事件敲響保護海洋生物的警號，有保育人士指出，香港水域有海豚、海龜等瀕危海洋生物出沒，但目前《觀豚守則》只規管觀豚活動，且屬自願性質，建議政府立法監管所有觀賞瀕危海洋生物的活動、為船隻螺旋槳加上保護罩，以及藉今次悲劇進行公眾教育，讓香港水域成為海洋天堂。
昨日上午有市民發現鯨魚在牛尾洲海域側泳，奄奄一息。警方近上午十一時接到報告稱發現鯨魚死去，水警輪隨即到場防止其他船駛近。漁護署聯同海洋公園專家到場，有專家影相記錄。從半空拍攝可見，鯨魚部分身體露出水面，背部至少有兩個懷疑傷口，脂肪從體內流出。
傍晚，政府租用的躉船到場吊起鯨魚屍體，將牠拖至西貢萬宜水庫西壩。漁護署已委託海洋公園為鯨魚屍體作解剖檢驗，以判斷其品種及死因，有關解剖工作可能需時數天，之後署方會作合適的安排，包括研究可否製作標本，供科研和教育用途。同時，解剖結果亦有助政府了解鯨魚的行為和具體死因，為日後如何處理有鯨魚誤闖香港水域制定拯救方案。
螺旋槳造舊患 背鰭有新傷口
該條長約7米、未成年的布氏鯨，早前已被發現背部有兩道疑由螺旋槳造成的傷患。專家初步檢查發現，牠背鰭有新傷口，相信死去不久。海洋公園保育基金科學主任陳梓南表示：「是否死亡原因還要等進一步解剖確認，我們會拿取內臟和血液樣本做進一步化驗 ，希望了解牠死前狀況。」
他指出，自出現鯨魚蹤影後，漁護署與海洋公園緊密監察鯨魚狀況，鯨魚最終死亡令人感到可惜，希望市民認真思考如何與大自然不同物種相處。
早於1997年，特區政府為規範出海觀賞中華白海豚，制定了《觀豚守則》，規定海豚500米內只能有一艘船逗留，如果相距少於100米更要關掉引擎，但香港海豚保育學會副會長麥希汶指出，過去一段時間，觀鯨船近距離把鯨魚包圍，對鯨魚造成無形傷害，「因為附近有船隻，或是快艇在附近，都會對鯨魚造成壓力，亦可能令其身體差了，免疫系統會有問題，令牠更容易曝露在其他威脅中。」
礙於《觀豚守則》只適用監管賞豚活動，未必適用於鯨魚，且該守則僅為自願性質，香港海豚保育學會建議政府立法監管，並擴大至鯨魚等海洋生物都適用。
未以導航帶走鯨魚 失營救時機
海峰環保教育主席郭秀雲接受香港文匯報訪問時表示，當初發現布氏鯨時政府是有計可施，「包括可參考外國的做法，派出幾艘船隻，然後以聲納導航，引領鯨魚離開繁忙的香港水域，可惜香港未有採用，錯失營救的最佳時機。」
經此一役，她認為有必要加強教育和宣傳，令市民明白近距離追逐鯨魚、海豚及海龜，會因船隻的螺旋槳鋒利如刀，一不留神，將牠們撞至斷頭、斷頸，甚至死無全屍，「部分人認為打卡影張相無傷大雅，不明白這種行為等同虐待動物。」
議員批部分觀鯨者屢勸不聽
漁農界立法會議員何俊賢坦言，今次鯨魚慘死事件不能完全怪責政府營救不力，觀鯨者理應負最大責任。他認為，以船隻引領布氏鯨離開香港的做法雖可行，但香港以往甚少面對鯨魚誤闖的案例，經驗不足，故只能採取保護策略，「政府多次發出呼籲叫市民不要再去觀鯨，但部分人屢勸不聽。」
他透露，自己早前已透過網絡呼籲漁民切勿到西貢一帶水域落網，避免造成騷擾，不少漁民都對布氏鯨生起惻隱之心，暫停前往，沒想到仍有部分人罔顧鯨魚死活，照樣出海近距離觀鯨，「香港需加強教育，令市民明白海洋生物也有生命，應給予尊重。」
布氏鯨在香港出沒經過
7月13日：
有帆船教練在西貢水域發現一條7米長鯨魚出沒，有專家懷疑是布氏鯨。
7月14日：
警方在糧船灣海發現一條鯨魚。有人租船出海「賞鯨」。海洋公園保育基金及其他保育團體呼籲市民與鯨魚保持距離。
7月15日：
漁護署再巡視糧船灣海一帶，其間沒有發現鯨魚。
7月18日：
經歷颱風「泰利」吹襲後，鯨魚一度失去蹤影。
7月22日：
鯨魚再出現，有報告及相片拍攝到其身上有傷。
7月23日：
海洋公園保育基金科學主任陳梓南指，根據圖片見到鯨身有兩條疑被螺旋槳擊中的傷痕。
7月25日：
社交平台流傳西貢鯨魚被觀鯨船隻包圍的片段。海洋公園表示鯨魚安全狀況令人擔憂。
7月26日：
政務司司長陳國基在社交平台發帖表示，已要求相關部門加強宣傳，派水警輪加強巡邏及勸喻觀光船遠離。
7月27日：
漁護署表示，該署及海洋公園保育基金和其他環保團體專家均同意，鯨魚背部傷處非近期受傷所致，認為鯨魚情況穩定，有能力進食及游動，傷口亦在癒合，未有患病及擱淺的行為表現，暫無需救治或介入行動。
7月31日：
鯨魚被發現浮屍西貢牛尾海。
水熱難治傷 不出大海必死
對布氏鯨葬身香港水域的原因仍在調查中，但不少熟悉海洋生態的船家指出，近日天氣炎熱不利布氏鯨的舊患癒合。西貢一名船家指出：「鯨魚背部受了傷，我都估牠捱不久，因為水太熱了，差不多30度水溫。如不盡快游出大海，真的必死。」
魚類學會會長莊棣華亦抱同類的觀點。他指出，該條布氏鯨長約7米，但西貢海床不深，就算沒有被船隻的螺旋槳擊中，也容易因為鯨魚翻身而與海底珊瑚磨擦受傷，「你看鯨魚一個觔斗就下了去，如果海底有珊瑚成長，或石頭稍微凸出來，可能會割傷牠。」加上水溫高，也不利治傷，甚至會加劇其傷勢。
各部出手仍難救 護鯨何解無統籌？
布氏鯨誤闖香港水域，營救、執法、教育等都涉及漁護署、海事處及水警等跨部門協作。據熟悉海上運作的知情人士表示，漁護署一直有專門船隻負責海岸保護區巡邏，而其他部門由於缺乏海洋生物知識，故較側重漁護署專家意見，以今次鯨魚闖入香港水域事件，漁護署應發揮統籌指揮角色，要求海事處發出航行海事通告，將布氏鯨的活動範圍劃為臨時保護區域，禁止船隻靠近，「有了通告後，水警就出師有名去執行海事處的通告，將違反禁令的船家進行驅趕，甚至拘捕。」
水警忙着勸阻「船家」
該名知情人士續稱，水警高層一直意識到布氏鯨將身陷被船家包圍的困境，早已發出指令，派水警輪在鯨魚附近盡力保護，然而處理施救鯨魚涉及多個部門，需合眾部門之力作出營救。
就保護布氏鯨的措施，警務處發言人昨日接受香港文匯報查詢時表示，海上安全是水警總區行動的重點範疇之一。水警、漁護署聯同海事處人員持續採取聯合海上交通及安全行動，監察在西貢水域追蹤鯨魚的活動，包括向公眾廣播海上安全信息及警告，並在碼頭及不同海上活動地點發放傳單勸阻可能騷擾鯨魚的行為，以確保水上活動及船隻航行安全。
漁護署稱一直有巡邏監察
漁護署發言人則表示，自有鯨魚7月中旬出現於西貢水域以來，已夥拍海洋公園相關專家一直密切監察有關鯨魚的健康狀況，並聯同其他部門在鯨魚出沒的海域巡邏。為避免鯨魚受到滋擾和驚嚇，漁護署人員更在西貢公眾碼頭等地方派發單張，勸喻巿民不要出海觀鯨及避免進行水上活動。
發言人表示，多個部門連日出動六艘巡邏船，在大範圍巡邏，並向附近水域的觀光船發出勸告，以及過去幾天勸喻船隻，尤其是快速船隻離開鯨魚曾經出沒的水域。過去的周末在有關水域的觀鯨和水上活動已大幅減少。
海事處回覆表示，會協助在場水警及漁護署調查及跟進事件。
團體要求盡快立法加「槳罩」
誤入香港西貢水域逾半個月的布氏鯨，最終客死異鄉，不少市民得悉死訊後為之心痛，慨嘆鯨魚迷路後成為觀鯨者的「獵物」，一度被螺旋槳擊中，導致傷痕纍纍，屍身被撈起時，背部明顯出現大面積創傷。海峰環保教育主席郭秀雲向香港文匯報指出，船隻的螺旋槳不單對鯨魚，海豚、海龜也經常因此奪命。她促請特區政府仿效外國的做法，盡快立法要求船隻或快艇為螺旋槳加裝保護罩，減低船葉高速轉動對海洋生物的殺傷力。但漁農界對此有保留，擔心影響船隻性能。
郭秀雲指出，歐美不少國家早已意識到船隻螺旋槳對海洋生物造成的威脅，多年前已立法要求船主加裝保護罩，「情況等同在風扇外加裝風扇罩一樣，扇葉不易誤傷用家。」當中以美國佛羅里達州推動得最盛行，主要因為當地水域有不少瀕危的海牛，曾有專家估計數量多達8,000多隻，因此當地政府立法規定船主必須安裝保護罩。
海峰環保教育的統計顯示，過去20多年最少300隻來港產卵的海龜死於螺旋槳下，但香港對這方面的保育意識非常低，更有船主見有利可圖，不惜組「觀鯨團」搵快錢，導致布氏鯨被多艘船團團包圍，最終難逃一劫。「過去曾多番推動加裝保護罩的計劃，可惜舉步為艱，不少船家基於成本考慮，只會愛理不理。」郭秀雲促請政府檢視保育鯨豚動物的政策，也希望社會有心人自發行前第一步，安裝保護罩。
不過，有業內人士指出，香港海岸複雜，海底淺，若安裝保護罩或會影響船隻行走。該業內人士說：「海中心就無問題，但岸邊多石，若保護罩卡住沙石，就會影響成艘船行走。」漁農界立法會議員何俊賢也認為要進一步研究，尤其是安裝有關措施涉及吊起船隻檢查及需重新驗船，花費不菲，還要就保護罩的安全性作風險評估，相信業界需要時間作深入研究。
多地詳列指引 依例觀鯨雙贏
昨日在西貢發現鯨魚屍體，相信是過去兩周在附近現蹤的布氏鯨，令人感到惋惜，亦引起社會關注不當觀鯨行為或影響動物保育。全球多地近年發展成熟的觀賞鯨魚等海洋生物的產業，亦設有詳細指引，保障民眾和海洋生物安全。方法得當的觀鯨不但能帶來經濟效益、讓遊客留下愉悅體驗，亦有助促進對鯨魚的保護，實現人類與動物雙贏。
全球首批有組織的觀鯨活動始於1950年代的美國，其後數十年間，多國陸續發展觀鯨旅遊業，但近距離觀鯨明顯影響了鯨類的行為和遷徙模式。2012年，慈善機構鯨魚和海豚保護協會更新《觀鯨與觀海豚旅遊發展藍圖》，不少國家都參照規範觀鯨活動，由有資質的觀鯨組織和導遊確定適宜時間和對象後，再協助遊客出海觀賞。
澳昆士蘭州設禁區警戒區
海洋資源豐富的澳洲對觀鯨設有明確指引。以昆士蘭州為例，當地就觀鯨設有「禁區」和「警戒區」，分別為鯨魚出現的100米和300米範圍內，所有觀賞船均不得進入禁區，在警戒區則要將航速降至6節以下。澳洲還制訂觀賞海洋生物「三船原則」，即觀賞同一頭鯨或其他動物的警戒區內最多只能有三艘船，其他船隻則需等待輪流進入觀賞。
許多指引亦列出不要驚擾鯨魚的方法，澳洲規定如果鯨魚移動改變位置，讓觀賞船處於禁區，船隻必須即刻熄滅引擎，或以不會引起鯨魚警覺的速度緩慢駛離禁區範圍。新西蘭的指引也提到，船隻不能圍繞鯨魚兜圈、追逐鯨魚、包圍鯨魚，或是從鯨魚母子中間穿過將其分隔等，以免造成騷擾。
美限時30分鐘 禁隨意自拍
美國國家海洋暨大氣總署（NOAA）還有詳細的拍攝指南，規定每次觀賞海洋生物時間不得超過30分鐘，還註明遊客不應和海洋哺乳動物和海龜等自拍，強調此舉不但違法，還可能因閃光燈刺激海洋生物，威脅人類安全。專業攝影師、製片人和研究團隊則需申請牌照，才能使用無人機等設備拍攝。
多數國家的觀鯨指引都會配合專門保護海洋生物的法例。新西蘭規定如果觀賞者違規靠近動物棲息範圍，對受保護海洋生物造成驚嚇、干擾，甚至傷害乃至殺害這些動物，最高可被判處兩年監禁或罰款25萬新西蘭元（約121萬港元）。加拿大的《海洋哺乳動物保護條例》也規定，若有人試圖脫離船隻，用游泳、潛水等機會與哺乳動物互動，也屬違法。
專家指出，保護鯨魚等海洋生物需要政府、商家、專業人士、動物保護組織、當地居民和遊客合作，共同珍惜愛護。研究機構亦可進一步研究鯨魚的生活習性，調查鯨魚曾出現過的海域環境狀況，以此積累科學依據，整理適合當地情況的觀鯨指引。由此一來，才能實現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營造可持續的發展環境。
部分觀鯨指引
全球多地均有提供詳細的觀鯨指引，以下引述澳洲與美國的部分官方指引作為參考：
觀鯨方法
◆可以乘坐包括小型輪船、快艇、皮划艇和氣墊船在內各類船隻觀鯨，但需保持距離並控制行駛速度。
◆可以乘坐直升機或小型飛機從空中觀鯨，但需從遠離鯨魚的地點起飛，觀鯨時保持距離水面最少約330米。如未獲得許可，不應使用無人機接近鯨魚。
保持距離
◆觀鯨時應距離鯨魚至少50米，通常需保持距離鯨魚100米以上。
◆若鯨魚游動靠近船隻，船隻應即時熄滅引擎，或用不會驚擾鯨魚的速度緩慢拉開安全距離。
三船原則
◆遵循「三船原則」，不得同時超過3條船隻聚集在同一條鯨魚附近，其餘船隻需在安全位置等待輪流進入觀鯨。
◆不得追逐、包圍、阻攔鯨魚，或從鯨魚身邊穿過。
◆不得圍繞鯨魚兜圈，或將鯨魚困在船隻和海岸之間。
船隻安全
◆每次觀鯨時間應限制在30分鐘以內。
◆若發現幼鯨，應避免接近鯨魚，不得讓船隻從幼鯨與成年鯨魚中間穿過。
◆留意鯨魚游動、呼吸、拍打水面可能影響船隻。
遊客指引
◆不得投餵任何野生鯨魚。
◆未經許可，不得在野外與鯨魚等海洋哺乳動物一同游泳，不得騎乘、撫摸、接觸鯨魚，或嘗試與鯨魚互動。
◆如果發現鯨魚有不安情緒或受干擾跡象，需緩慢離開鯨魚。
◆如果發現鯨魚疑似被困、生病或受傷，需緩慢離開鯨魚並及時報告情況。
◆不得在鯨魚附近丟棄雜物或垃圾。
鯨魚有益海洋生態 攪動營養物質供魚類食用
全球多地都積極保育鯨魚，部分鯨魚種群數量近年已見回升。美國國家海洋暨大氣總署（NOAA）海洋生態學家哈森表示，完善規範的觀鯨產業能帶動當地旅遊業發展，也能更好保護鯨魚。哈森強調，鯨魚是海洋生態系統重要一環，對海洋吸收二氧化碳也有獨特貢獻。
一生可捕獲33噸二氧化碳
美國海洋生物學家德沃斯形容，鯨魚是海洋的「生態系統工程師」，維繫海洋環境的健康。平均而言，一頭鯨魚一生可透過呼吸捕獲約33噸二氧化碳。從深海到淺海，鯨魚緩慢下潛覓食再上浮呼吸，能夠攪動海洋中各類營養物質供魚類食用。鯨魚的糞便也可成為海洋浮游植物的養分，這些浮游植物正是所有海洋生物的基本食物來源。
世界鯨類動物聯盟名譽主席庫斯托提到，海洋中的浮游植物整體生產力只需提高1%，就能額外捕獲20億棵樹吸收的二氧化碳。健康繁榮的鯨魚群能夠產生更多養料，這有助於提高漁業產量，為整個地球維持大氣中的氧氣。
人類的不當活動威脅許多種類的鯨魚，常有鯨魚被漁網所困、攝入有毒金屬、或因噪音、海洋污染、氣候變化和船隻撞擊影響健康。種種因素可能導致鯨魚繁殖率下降、被迫改變慣常的活動路線，甚至會危及生命。哈森指出，氣候變化導致海洋環境改變，以及嚴重的船隻撞擊，對於包括布氏鯨在內的鬚鯨非常危險，正確觀鯨對保護鯨魚安全很重要。
噪音滋擾成鯨魚「隱形殺手」
許多地區都有詳細的觀鯨指引，不過多數指引在降低噪音方面仍有不足。動物學家指出，鯨魚等海洋哺乳動物主要依靠聽覺感知周邊環境，牠們會依靠聲音交流、導航、覓食或發現潛在的危險，觀鯨船產生的噪音會干擾鯨魚行動，長遠影響鯨魚群的健康。
澳洲西澳大學動物學團隊研究指出，按照澳洲等地規定，觀鯨船需在距離鯨魚300米的警戒區放慢速度，但鯨魚聽覺敏銳，仍會被這些船隻的噪音干擾。科學期刊《科學報告》亦刊登研究指出，相較沒有船隻干擾、或只有噪音較小的電動船隻經過附近的鯨魚群，被汽油引擎船隻干擾的短肢領航鯨休息時間平均減少29%，成年雌鯨照顧幼鯨的時間更會減少81%。
西澳大學動物學家斯普羅基斯解釋，噪音不但會干擾鯨魚休息、覓食、照顧幼鯨，還可能改變鯨魚的呼吸、游動和潛水習慣，影響幼鯨的成長。長此下去，鯨魚的種群數量可能下降，甚至會徹底離開特定地區。
斯普羅基斯與研究團隊建議，觀鯨船可以選用扇葉更大、轉速更慢的螺旋槳，最大限度減少船隻航行時產生的噪音。船隻也可使用噪音較小的電動引擎，或安裝噪音吸收裝置，減少對鯨魚的干擾，也可以給觀鯨遊客更好的體驗。
西班牙最高罰款逾170萬
在西班牙，觀光船追逐瀕危長鬚鯨引起動物權益組織不滿。這些鯨魚在東南部的科斯塔布蘭卡附近出沒時，不少船隻靠近鯨魚，有時距離只有幾呎。
去年在網上流傳的影片顯示，多艘觀光船追逐一群長鬚鯨，非常靠近鯨魚。當地鯨魚和水生環境科學研究組織Edmaktub指出，這種情況對鯨魚來說非常危險，當牠們被迫改變方向以避免撞上追逐的船隻時，牠們很容易迷失方向。
西班牙法例規定，任何船隻都要跟鯨魚保持300米的距離，違例者罰款可高達20萬歐元（172萬港元）。
加國部門海陸空巡邏監察
加拿大西岸卑詩省有綿延數百公里長的海岸線，位於北部的港市魯珀特王子港是觀賞鯨魚及其他海洋生物的勝地，為了防止人類太迫近海洋生物而造成干擾甚至傷害，聯邦政府訂立法例限制人們觀賞的距離。3年前，一名職業潛水員故意駕船靠近一群虎鯨（又名殺人鯨）罪名成立，遭法官重判罰款1.2萬加元（約7.08萬港元），至今仍是同類違法的最高罰款紀錄。
潛水員故意靠近7北方虎鯨被罰
古爾德被控於2020年4月駕駛其商業潛水船Ice Cube，故意靠近7頭北方虎鯨。漁業及海洋部搜集的數據顯示，古爾德曾多次在魯珀特太子港的港口駕駛船隻嘗試超越虎鯨群，更有兩次穿着全套潛水裝備，試圖潛入水中與虎鯨群近距離接觸。加拿大在2019年底生效的《漁業法》修訂版，清楚列明保護海洋哺乳動物的條例，當中規定觀鯨者必須與鯨魚距離超過100米，保障鯨魚免受人類干擾。法例更闡明人們若面對正在休息或有小鯨同在的鯨群，距離需增加至超過200米。
海洋哺乳動物法規限定人們在全國海域範圍內、需要與鯨魚和海豚保持的最接近距離。在卑詩省，所有船隻必須與省內棲息或在太平洋的虎鯨距離200米，並與南部坎貝爾河和尤克盧利特北部之間沿海水域的所有虎鯨保持400米的距離。 根據《海洋哺乳動物條例》，任何人游泳、潛水或與海洋哺乳動物互動也是違法的。最近10多年，虎鯨群每年春季返回魯珀特王子港水域，當局在這區域設置標牌，指示划船者與虎鯨保持規定距離。
漁業和海洋部專責保護海洋資源，並根據《漁業法》起訴違法者。該部門官員透過陸地、空中和海上巡邏監察，並且配合教育和宣傳活動，指導民眾遵守相關保護海洋動物法例。
（來源：香港文匯報A04、A05：要聞 2023/08/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