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報報道,英國下議院29日就工黨議員提出的「絕症末期法案」,也就是俗稱的安樂死法案,進行辯論,並以330:275的票數表決通過,將推進至下一階段審議。法案允許18歲以上、預期壽命不到6個月的英格蘭和威爾斯公民獲得「協助自殺」服務。該法案在英國引發巨大爭議,支持和反對的兩派民眾當天在議會外集會示威。
「絕症末期法案」由工黨議員里德彼特提出。法案規定要求實施安樂死的人士必須是年滿18周歲以上的英格蘭和威爾斯居民,身患絕症,預期壽命不到6個月;他們必須具有做出自主選擇的能力、且在不受脅迫或壓力的情況下清晰表達意願;必須獲得兩位醫生和一位高等法院法官的批准。
目前英國禁止安樂死,其中英格蘭、威爾斯與北愛爾蘭嚴格禁止協助自殺,最高可判監14年。法案一經提出,立刻引發熱議,且將會引起醫療系統、公共政策和法律系統的大幅度調整。由當天下議院330:275的票數來看,議員們對法案的分歧巨大。
首相贊成 司法與衞生大臣反對
由於上述法案是單個議員提出的「普通議員法案」,不屬於政府議程的一部分。因此,當天的辯論和表決屬於該法案的二讀投票,接下來將進入下議院程序的下一階段審議,政府有可能提出修正案,預計相關程序最快要到明年4月後才能進行。隨後,法案才會在下議院進行三讀,如果再次獲得通過,則會提交上議院,只有上議院審議通過,才會成為法律。
這份法案在議會內部引發分歧,甚至是執政工黨內部也意見不一。英國首相斯塔默當天投了贊成票,但衞生大臣斯特里廷和司法大臣馬穆德等官員則投了反對票。斯特里廷指出,目前英國的醫療體系還無法支援協助自殺服務,也擔心新法案的實施將會佔據其他醫療改革的資源。
支持者認為,「絕症末期法案」旨在縮短絕症患者等待死亡的時間,讓他們自主選擇且有尊嚴地結束生命。支持法案的民眾阿尼爾,其父曾是一名末期多發性硬化症的患者,在快要60歲時,使用非法藥物自殺過世。阿尼爾表示,如果協助自殺在英國已經合法,父親就可以走得更安全、更有尊嚴,「他可以和家人討論,不用做出這個危險又自我孤立的決定」。
反對者認為,該法案會讓心理脆弱的病人覺得他們應該結束自己的生命,以免成為家人的負擔。臨終關懷從業者艾米認為,法案要求患者的預期壽命不到6個月,但醫生很難精準判斷時間,且病人的身體狀況可能隨時發生變化,這會讓事情變得很難操作。與此同時,也有一些人認為,英國國民保健制度(NHS)本來就人手緊張,醫療體系尚未對此重大轉變做好準備。
安樂死爭議不斷
安樂死合法化在全球多國都屬敏感議題。英國議會在2015年針對安樂死相關法案進行辯論,最後法案闖關失敗。因此,上述安樂死法案,成為斯塔默政府面臨的一項重大挑戰。唐寧街表示,政府將對該法案進行影響評估,其中包括研究對NHS系統和司法系統的影響。有工黨官員認為須釐清權責,避免以後出現糾紛。
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已經合法化的國家,例如早在1942年已將協助自殺合法化的瑞士,仍會不斷有新的爭議引發外界關注。今年9月,美國一名64歲的女性前往瑞士,成為首位使用安樂死膠囊座艙Sarco結束生命的人。使用者按下艙內注入氮氣的按鈕後,即在膠囊內缺氧最後死亡。但是,瑞士的安樂死過程受到嚴格監管,不能在無醫療監督的情況下進行,因此「安樂死膠囊艙」推出後便備受爭議。瑞士警方以涉及煽動、協助自殺和教唆自殺等罪名,逮捕了設備營運商The Last Resort的總裁,及現場2名律師和一名攝影師,目前案件仍在調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