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有點謎：武后本太宗妃嬪 與高宗份屬母子
教科書對唐高宗和武則天的關係一直沒有太多強調，可能源於此事的重要性較低，也可能源於其關係有違人倫。的確，若以傳統道德人倫釐清兩人關係，武則天算是唐高宗的繼母，繼母成了妻子，先後服侍太宗、高宗父子兩代皇帝，無論如何都是倫常失序，特別此事發生在帝王家族，關注性就特別高。今天就用史家的角度，好好說說這件事。
《新唐書》這樣記載武則天14歲時的事：「太宗聞士彠女美，召為才人，方十四。」這年，太宗39歲，換句話說，太宗較武則天年長25歲，此時的李治（後來的高宗）11歲，較武則天年幼3歲。才人這個身份，是皇帝妃嬪制度中最低的一級，但無論如何，其身份也屬於李治的長輩，是其父親的妃嬪之一。說到這裏，史實已經非常清晰，武則天曾是太宗妃嬪，高宗和武則天二人是母子關係。
史書沒有清楚記載李治和武則天兩人認識的細節，但從蛛絲馬跡當中可以有所窺探。646年，太宗讓高宗住在與自己相鄰的宮苑，此項史料間接反映高宗此時可能已和武則天有所接觸。《全唐文》的記載寫得更加露骨：「偽臨朝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洎乎晚節，穢亂春宮」的「春宮」是太子李治住的地方，這裏指武則天不顧倫常與太子李治關係曖昧。換言之，高宗和武則天的感情可能在太宗在世時已經存在。武則天後來說太宗早在貞觀時將自己賞賜給李治，這種說法很明顯是一面之詞，是登基後為掩飾而作的謊言。
隨後太宗駕崩，25歲的武則天要按照慣例，為皇帝出家到感業寺為尼，與世隔絕地度過餘生。後來，高宗在太宗生忌來到感業寺行香，再次相遇武則天，於是很快就被唐高宗召回後宮，進而被封為「昭儀」。這件事的具體日期並不清楚，宋代史學家司馬光認為是654年，但肯定有誤，因為武則天在654年前已經為高宗生下兒子。
太宗在649年駕崩，武則天在654年為高宗誕下兒子，高宗為武則天還俗這事，必然在此段時間發生，但無論如何，高宗為武則天還俗的時間點，都是極快而且不合禮儀的。所以，整個情節撲朔迷離，史學界認為難以弄得水落石出。
回到最初的定調，武則天與高宗的關係，必然有違倫常，且太宗在世時已經存在一定感情。其後武則天在史書闡明兩人早獲太宗認同，也屬無稽之談。太宗死後，高宗繼位，武則天以她的魅力迷住高宗，進而完全控制了高宗，先是得以還俗為妃，繼而奪得皇后之位，最後成為皇帝。
◆ 張奔勝（中學中國歷史科科主任，喜歡思考和推敲歷史細節，尤喜歡講及教科書沒有提及的內容和細節，引導思考。）
隔星期五見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