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舊香港女性故事 史料中反思性別問題

◆展覽策劃人鍾妙芬
◆展覽策劃人鍾妙芬

◆場館內展示大量照片以印證女性生活故事。
◆場館內展示大量照片以印證女性生活故事。

◆「性別沙龍」平台
◆「性別沙龍」平台

◆妓女的註冊證,必須隨身攜帶以在抽查時展示。
◆妓女的註冊證,必須隨身攜帶以在抽查時展示。

◆妹仔的「賣身契」
◆妹仔的「賣身契」

◆「三寸金蓮」在舊時被視為女性之美,但同時也限制了女性的活動。
◆「三寸金蓮」在舊時被視為女性之美,但同時也限制了女性的活動。

◆展覽從歷史資料中尋找女性的生活痕跡。
◆展覽從歷史資料中尋找女性的生活痕跡。

◆1929年,8歲的阿梅被家人以96元賣給一名華裔商人的妻子。
◆1929年,8歲的阿梅被家人以96元賣給一名華裔商人的妻子。

◆警隊合影中展示了各種族的男性,包括歐洲人、印裔人和本地華人。
◆警隊合影中展示了各種族的男性,包括歐洲人、印裔人和本地華人。

  性別角色是近年來被熱議的話題,大館現正開放的新展「性別與空間」從性別角度切入:在一個由男性設計和統治的空間,如何尋找曾經生活過的女性痕跡?展覽發掘被歷史遺忘的女性,為當代性別議題開拓對話空間,在陳列相關歷史資料之餘,引人探討女性的身份問題。◆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樊慧杰

  設置在大館複式展廳的「性別與空間」分為三個不同的主題,分別為:「建築群內隱蔽的女人」、「地域分隔下的性工作者」和「私人和公共領域中的女性」,在遊覽過程中,觀眾能夠由點及面、層層深入地體會到女性身份由過去到現在的變化。是次展覽策劃人鍾妙芬闡述道:「我們嘗試從多角度理解歷史,正視當中不平等的各種形式,更探討不公背後的原因。審視現有結構或環環緊扣的權力系統,當中決定了誰是自由或被奴役、強大或無權勢、誰人支配或是從屬。『性別與空間』展現了性別身份是複雜、多層次和不斷轉變的,以及為何需要糾正歧視行動,推動社會多元共融帶來正面改變。」

  展覽日記揭秘大館女性

  訪客走進第一部分主題「建築群內隱蔽的女人」時,首先經過的是舊警署內各種男性的照片,他們來自不同種族,負責警署各類工作。這與人們對大館的固有印象一致,作為標誌權力和陽剛氣質的警署,男性在其中有着絕對的統治地位。其中最有名的大裁判司WillIan Caine留下一張威風凜凜的照片,而其妻子的形象卻要從海軍軍醫Edward Cree的日記中尋找,Edward Cree寫道:「首席裁判司的太太是一個充滿活力和樂趣的女性」、「在她的家中曾舉辦音樂聚會」。

  根據警署設置,已婚警長宿舍曾是許多警長家庭的安身之處,梅含理爵士及家人在中區警署的合照證明了這一點,爵士的第二位女兒亦用文字回憶了在中區警署內的生活:「有時晚上會聽到一名女囚犯大哭,有人告訴我們她穿了約束衣。間中爸爸會帶我們一起檢查牢房,我記得囚犯的站姿,他們舉起雙手,以示沒有匿藏東西。」

  妓女和妹仔的悲慘命運

  走進展覽的第二個主題「地域分隔下的性工作者」,最引人注目的是展廳中央垂下的條幅,每個條幅上附有一名香港性工作者的頭像,旁邊標註了該妓女的名字和工作地點。置身交錯的條幅中,彷彿在歷史中穿梭,當今日之人回顧舊日社會被困的女性,更顯性別平等的重要性。在記載有限的情況下,展覽還使用歷史文書的形式,佐證了一些特殊身份女性在當時的社會地位。在一張妓女照片旁邊,展示了英國頒發給清朝政府的妓女工作證,她們必須隨身攜帶以在被抽查時展示。

  展覽還揭露了一類特殊的女性身份,叫做「妹仔」,她們常常是貧苦家庭出身,在幼時被父母賣給富人做奴隸。這些送女兒去做「妹仔」的父母還認為這樣能使女兒有更好的生活環境,如果好彩,甚至會被男主人娶為妾侍。

  然而一件展品證明了「妹仔」命運是不由自主的,在展出的一張光緒年間在香港新界使用的妹仔「賣身契」中,寫明:「有不測之處,皆由天命」,可見女童被賣後便失去了生命安全的保障,買賣雙方都不會對她作出保護。

  鏡面平台探索時代改變

  展覽運用了多種視覺效果,比如觀眾可以在反射的鏡面中重新定義自己的身份,而只有進入鏡面包圍的弧形展廳內部,才能夠窺見那些被歷史掩蓋的女性。

  在地下展廳「私人和公共領域中的女性」為展覽結尾,還設置了一個名為「性別沙龍」的平台,觀眾可以隨着螺旋上升的階梯登上,同時思考策展人用文字留下的問題。

  這座具有象徵意義的「性別沙龍」平台亦是為社區參與性別對話而設的共融場所,多場對話在這裏舉行,涉及議題包括少數族裔聲音、男性凝視、家庭傭工等;平台上還會開展兩場工作坊及演出。除工作坊外,「性別沙龍」節目均免費開放予公眾參觀。

  性別與空間:被遺忘的歷史女性

  展期:即日起至2023年1月15日

  開放時間:上午11時至下午7時

  地點:大館01座複式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