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源起與演變/劉輝

  在我國西周以前的古代文獻中,「萬歲」一詞未曾出現過。自戰國開始,「萬歲」一詞才屢屢出現於文獻記載之中,這時的「萬歲」,只是人們的歡慶祝福之語,沒有政治意義。宋代張昊他的《雲谷雜記》中所記錄的:「《呂氏春秋》宋康王飲酒,室中有呼萬歲者,堂上悉應;《戰國策》馮諼燒債券,民稱萬歲;藺相如奉璧入秦,秦王大喜,左右皆呼萬歲,」就為此意。

  「萬歲」一詞何時才被賦予政治色彩,即成為帝王的代稱呢?有些人認為是在秦漢以後,臣民們才開始直呼皇帝為「萬歲」。其中有人認為「萬歲」一詞具有神聖尊嚴始於漢高祖劉邦,如劉邦臨朝時「殿上群臣皆呼『萬歲』」,並在此時由叔孫通草創了一套與之相輔的禮儀,使劉邦因此感到「吾乃今日知為皇帝之貴也」,另有人認為,「萬歲」成為最高統治者的代名詞始於漢武帝劉徹,是漢武帝精心炮製的政治謊言的產物,即所謂「山呼萬歲」。這是因為武帝獨尊儒家,而儒家則將「萬歲」定於皇帝一人,若他人使用,則成了僭越。據《後漢書·韓棱傳》載,大將軍竇憲奉詔回長安,「尚書以下議拜之,伏稱『萬歲』。棱正色曰『夫上交不諂,下交不黷,禮無人臣稱萬歲之制』。議者皆慚而止」。說明此時「萬歲」之制已經確立了。

  「萬歲」一詞由歡慶祝福之語而演化為皇帝的專稱,使其內涵發生了深刻的變化,成為我國語言文字中獨特的政治性專用名詞,其起源時間在我國漢代,自漢以後,「萬歲」一詞的使用物件與場合日趨嚴格,但也並不是像有些人所說的漢代之後,「萬歲」只限於皇帝一人,其他概不能用。其實,「萬歲」一詞至少在唐代,由於「民間口語相沿未改,仍有人呼『萬歲』,以為慶賀。」唐代以後,才「莫敢之」,只對皇帝才能稱「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