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振堂為新疆建設寫史/本報記者 楚長城、通訊員 習中洋
圖:《高原春早》
在新中國六十年建設史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歷史不容忘記。正是有了兵團人的艱苦奮鬥,祖國西北邊陲才多了一道道絢麗的風景。這麼多年來,有一位生於河南鄧州的中原漢子,把畢生心血傾注丹青,默默地為兵團人塑像,為新中國的這段建設史譜寫輝煌詩篇。他就是現任新疆美術家協會理事、新疆兵團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董振堂。
認識董振堂,始於他的畫冊《邊魂》。掀開《邊魂》,只看一眼,就被深深地震撼了:多少滄桑與磨難、多少血汗與奉獻,才能凝成這一幅幅苦澀而又高亢的歌啊。
遠走他鄉與兵團結緣
四十多年前,「文革」那段特殊的歷史讓這位中原漢子遠走他鄉,在邊疆扎根抽芽開花,挺立為一株枝幹虬然的大漠胡楊。
1942年,董振堂生於鄧州市一個偏僻鄉村。從鄭州藝術學院畢業後,他因「出身」問題備受煎熬,懷揣一支畫筆、二斤糧票和借來的二十元錢,登上開往西北的列車遠赴新疆大漠,這是1965年。
新疆建設兵團收留了他。他先在團裡出板報、做雜務,後來被調到團裡放電影,繼而被安排到石河子師範學校當美術教師。
放電影的工作讓董振堂走遍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基層單位。期間,他每天都要看到、聽到一些兵團建設者的英雄事迹。在深深的感動中,他把這些人、這些事在腦海裡揉搓、發酵、昇華,凝成一個個有血有肉、活靈活現、個性鮮明的「兵團人」。
夜以繼日為兵團塑像
從那時開始,董振堂除了教學,幾乎謝絕一切活動,日夜沉浸在畫室構思、作畫。「我筆下的每一個兵團人,都是偉大的,我是用心在畫他們,他們飽經滄桑的臉印證着沙漠變綠洲的不易,他們臉上深刻而細密的皺紋,記錄着兵團人的艱難與輝煌。畫他們的時候,淚水一次次模糊了我的雙眼」。
正當董振堂全身心創作「兵團人」系列畫時,他患了胰腺炎,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病愈後,他立即恢復創作,過度勞累又導致了糖尿病,被迫再次住院治療。身體剛有好轉,又立即揮毫潑墨。
夜以繼日,寒暑幾易,三年零七個月後,《邊魂─董振堂兵團人水墨系列作品集》終於面世。這組大型水墨人物系列畫共五十多幅,大的一幅近七平方米,塑造了三百多個人物,構成了一幅《屯墾戍邊》的宏大畫卷,它鐫刻着一個英雄群體近半個世紀的壯舉、慷慨悲歌和戰天鬥地的英雄歷程,被譽為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一部畫史。
兵團的歷史通過董振堂的畫筆,清晰地呈現在讀者眼前。畫中人物有開荒造田的,拉犁耕地的,推車挑擔的,修渠引水的,駕車趕馬的;既有天當房、地當床、住窩鋪、啃乾糧、喝冰水的艱苦生活,也有鑼鼓喧天、引吭高歌、翩翩起舞慶祝勝利的歡樂場面;既有鬍子老兵、壯實小夥,也有稚嫩少年;既有中原奶奶、山東大嫂,也有上海姑娘。他們全是兵團人,個個栩栩如生,洋溢着英雄氣概。
塑造「人魂」闡釋人生
董振堂沒有流入時下美術界熱衷的商品畫,他認為藝術家應有強烈的民族責任心和歷史使命感,堅守藝術家園。他發揮寫意人物的長處,用畫筆真實地凸現了兵團人的人生價值和精神風貌。「艱苦的環境,煉就了兵團人鋼鐵般的意志。他們猶如大漠中的巨石,戈壁上的胡楊,巍巍屹立,千年不死」。「《兵團人》突出畫人,我想圍繞『人』這個生命實體去做文章。描繪人的命運,闡釋人生價值」。
面對西部,面對兵團,業已退休的董振堂依然充滿激情。他說,自己內心聚集的兵團人的故事,將伴隨他一生的美術創作,激勵自己在藝術創作上再上一個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