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電視過度商業化/□吳 非
2009年6月16日,台灣領導人馬英九接受台灣《天下雜誌》專訪時表示:不統,不是排除統一選項。19日,香港鳳凰衛視的時事辯論會馬上就將議題列入討論。可以看出,由於台灣媒體過度商業化,使得馬英九的講話經常會被斷章取義,原始意思經常得不到反映。對於這一點,現任國台辦主任王毅已經意識到,並且王毅主任讓大陸政府的計劃直接面對美國和台灣民眾。台灣媒體過度商業化後,多元化的媒體都變成惟盈利是瞻,民主也成為工具。
在全球化的今天,媒體的責任與盈利是相輔相成的,但兩者關係的比例並不是一半一半。就是說,媒體在發展過程中存在一定的偏重問題,2000年後,台灣電視媒體發展的偏重點,是在商業化與盈利。
媒體重利輕公平
其中的主要表現有如下特點:
首先是收視群的問題。台灣大約存在九個新聞頻道,分別為:年代、東森、中天、民視、三立、TVBS等。TVBS新聞、東森財經和非凡財經台,這麼多的新聞頻道存在的一個最大問題就在於:其新聞的受眾年齡大約都在15-30歲之間。媒體調查公司評斷標準的關鍵就在於受眾潛在的消費能力,並且這些數據成為廣告商判斷廣告投入量的標準。試問,如果所屬權是黨政的媒體,需要太商業化的模式嗎?比如,大陸的中央電視台七點半後的新聞聯播,就是完全黃金時段,這個時段的廣告由央視本身進行招標,央視本身獲得最大的利益。當然現在央視的壟斷行為也為人所詬病,其中的問題不在於央視本身的壟斷行為,而是央視如何適當的商業化,把資源分配下去。
其次是主播群譁眾取寵。台灣新聞台基本上每兩到三小時換一名主播,但主播一般都為女性,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都為美女主播。這種形式還得到大陸電視台的認同。但大陸的中央媒體的一些資深媒體人都認為,美國電視的主播都為老媒體人,老媒體人播出的新聞好像更有力度。美女主持對於大陸省一級的電視台更有影響力。很大程度上主持人也經常參與一些娛樂活動,最後好像都成為娛樂人物。應該說大陸和台灣的媒體比美國還過度商業化。
主播群譁眾取寵
媒體商業化後,如果主播群能夠有一些八卦媒體來關注,那麼對於電視的收視率有好處。
香港鳳凰衛視原來也對主持和娛樂的分界並不十分清楚,但由於鳳凰衛視的收視群很多都是對於中國歷史非常感興趣的老人家,這變相使得鳳凰衛視本身就會不鼓勵主播過度參與娛樂活動。儘管鳳凰衛視承認自己收視率最高的往往是軍事節目,但紀錄片始終是一棵常青樹。在黃金時間播送記錄中國歷史的紀錄片成為鳳凰衛視的特色。
現在台灣新聞台往往沒有任何有創意的紀錄片,對此,中天電視台的主持人陳文茜經常表示很遺憾。自己無法引用台灣自產的紀錄片。
儘管台灣的新聞環境非常的自由,但台灣對於自身的圖像記錄和口述歷史非常有問題。2000年前,主要是李登輝對於歷史的認識和國民黨內部的人士有差別。2000年後,台灣出現的藍綠鬥爭,嚴重影響台灣電視台對於自身歷史的記錄進程,並且在地化被簡單塑造成本土化和「台獨」。
儘管台灣有三百多名來自美國留學的傳播學者掌控新聞傳播的進程,但台灣對於英國、德國、法國、俄羅斯的傳播發展進程的重視相當淺薄。台灣政治大學的馮建三教授一直支持台灣公共電視的發展,希望台灣公共空間的發展能夠減少商業電視的淺薄,但收效甚微。
台灣要減少商業電視台的影響可能性很小,不如將公共電視台的頻道擴大,並增強其主旨,逐步佔領台灣40-70歲受眾的空間。就是說公共電視台也應該建立自己的新聞台,並且應該聘請來自英國、法國、德國和俄羅斯的專家來台灣具體指導。政治大學的傳播學院應該組建專門研究公共電視的專門單位。如果培養的人才都只進入商業頻道,那將是電視傳播的不幸。
金溥聰與虎謀皮
馬英九身邊的第一智囊金傅聰就希望和商業媒體結合做電視傳媒,最近傳出有破局的可能。其實這種設想基本屬於與虎謀皮。如果金溥聰能夠在公共電視上多做努力,將公共電視發展成為跨黨派的傳媒,在媒體人的公共化上做文章,讓黨派少干預公視的運作,這樣就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在一些無意義的事件上。在公共化問題上,金溥聰可以參照俄羅斯公視的經驗,就是讓媒體人成立自己運作的公司,保障媒體人的未來福利,黨派和行政只佔有股份和出資。
再次是台灣電視新聞過於社會化,缺乏社會責任。台灣社會同樣需要和諧,民主並不是意味着亂像,要反映台灣在經濟建設中的成就和問題。台灣除了台北市外,很多縣市初期規劃時,連人走的路都沒有,行人、摩托車、轎車混行的路比比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
台灣在與大陸十幾年的對抗中喪失了修正自身問題的機會,把媒體的商業化等同於民主化。這使得現在馬英九都找不到一家可以長期反映自己規劃的電視台。這對於電視受眾公平嗎?受眾需要聽那些主播、名嘴胡亂解釋政策嗎?
電視新聞台過度商業化,加劇了政治的藍綠對抗和新聞商業化監督,因為只有對抗和假監督才有商業利益和廣告。對抗消弱了台灣綜合實力,假監督沒有解決任何的問題,包括一名主持人好像又有企圖心重返台北市長的選舉。商業化媒體就是台灣內部的特洛伊木馬。
作者為大學副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