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醒」的詩\阿濃

  翻看舊雜誌《觀察》,正是中國天翻地覆的年代,雜誌內容以政治為主,但也間有文學性文章,其中使我觸目的有朱自清的《論朗誦詩》、《論雅俗共賞》,我都曾在朱先生的集子裡看過,原來最初發表於此。

  在《論朗誦詩》中他舉了兩首「一個同學」的作品,一首是《我們開會》,另一首是《不怕死─怕討論》,他沒有寫出作者的名字,但指出了這種詩的特色,並肯定了它的作用。隔了六期之後,刊登了何達的《令人醉的詩亦令人醒的詩》。何達承認朱自清所舉兩例都是他的作品。他說一種詩使人「醉」,要的是「夠味兒」;另一種詩使人「醒」,要的是「夠勁兒」。而朗誦詩便屬後者。

  何達說:「這些詩,看起來往往沒有所謂『技巧』,卻行行是血肉,字字是真實,在千萬人的耳裡共鳴,在千萬人的心上開花,在千萬人的骨髓裡填滿生命的炸藥。」自何達去後,我不見香港有人寫朗誦詩。

  或許這不是聽朗誦詩的時代,這裡也沒有聽朗誦詩的群眾,在這個以寫「朗誦詩」成名的詩人長期居留的城市,朗誦詩已成為絕響。更使人失望的是「夠味兒」使人「醉」的詩同樣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