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小和尚\馬其鈍
一次討論會中,江西某大學教授發言時先講和尚與士子船中對話而欲「伸伸腳」的故事,幾次說到「小和尚」。該故事著名而多意趣,常被人們引用,因此查了一下,才知道說「小和尚」如何的人還有不少,包括「百度知道」的「最佳答案」,因此略為一說。
那則故事出於明代張岱《夜航船》序,張氏所述為:
昔有一僧人,與一士子同宿航船。士子高談闊論,僧畏懾,拳足而寢。僧人聽其語有破綻,乃曰:「請問相公,澹台滅明是一個人、兩個人?」士子曰:「是兩個人。」僧曰:「這等堯舜是一個人、兩個人?」士子曰:「自然是一個人!」僧乃笑曰:「這等說起來,且待小僧伸伸腳。」
那位教授及其他人所講「小和尚」云云,是不解「小僧」二字之含義。
小僧,除指未受大戒的年輕僧人外,又為僧人之謙詞,係自稱。其例古來極多,並無需舉。不但普通僧人自稱「小僧」,便是得道高僧或年長者,也自稱「小僧」。元代雜劇《合汗衫》第三折長老道:「小僧相國寺住持長老。」明代小說《東度記》第八十五回:「長老笑道:『有善信自種惡因,小僧如何得知?』」
可知,《夜航船》序中那位自稱「小僧」而欲「伸伸腳」的僧人,與如今俗語所說未成年的「小和尚」,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