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寧畫風/陳天權
圖:《弘曆採芝圖像軸》顯示乾隆帝在不同年代的容貌
「乾隆皇帝的秘密花園」展覽展出不少清代繪畫,但沒有註明畫家是誰。若不是請教專家,我會忽略《弘曆採芝圖像軸》這幅畫。它是意大利耶穌會傳教士郎世寧於雍正十一年至十三年繪畫的作品,畫中有兩個人,都是未登基前的弘曆。
康熙晚年開始禁教,郎世寧此時來到中國,本無立足之地,但因他擅長西洋繪畫,故得以畫家身份進入宮廷服務。為了遷就皇帝要求,他使用毛筆,改習水墨畫,把西方明暗寫實的油畫技法應用在中國畫中,表達焦點透視的藝術效果,從而開創中西融合的畫風。他歷任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的畫師,成為「西畫東漸」的先鋒。
郎世寧奉旨繪畫,因此作品主要以宮廷生活、皇帝出遊為題材,留下許多活生生的記錄。不少中國的宮廷畫家受他影響,也進行寫實性繪畫,其作品為日後研究清史的人提供不少珍貴資料。
《弘曆採芝圖像軸》有一名身穿漢族衣冠的青年男子,一手執如意(形如靈芝,象徵長壽富足),一手輕扶梅花鹿(代表祿或帝位),推斷他是年約二十三至二十五歲的弘曆。其旁的小孩眉清目秀,似是年少時的弘曆,畫的右上端還留下別號「長春居士」的弘曆題詩。該畫採用白描法,人物面部以淡墨勾描,衣紋則以濃墨勒線,營造質地立體之感。郎世寧善於繪畫動物,從畫中一頭形神酷似的梅花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