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辛祛風散寒 止痛平喘
細辛來源於馬兜鈴科細辛屬(Asarum)植物,是中醫臨床常用的解表藥,有祛風散寒、止痛通竅、止咳平喘和通利血脈等功效;始載於《神農本草經》,已有兩千多年的應用歷史,在張仲景的《傷寒論》中就有烏梅丸、小青龍湯、當歸四逆湯和麻黃附子細辛湯等含有細辛的常用方劑;臨床上可用於風寒表證、各種疼痛證、諸竅不通證和肺寒咳喘證。細辛是一味良藥,是歷史的功臣,因其根細、氣香強烈而味辛得名。我在教授中藥學時,每次講到細辛,總要讓學生與我一起嘗嘗它的味道:那辛竄的感覺一次便會留下終身難忘的印象。
品種多須全草鑒別
細辛的品種有多個,從本草著作的記載來看,古代細辛主要品種是華細辛(Asarum sieboldii Miq.),主要分布於陝西秦嶺一帶。隨着生長環境的破壞,加之過度採挖,其野生資源已嚴重不足。華細辛不夠用了,於是分布於東北長白山地區的北細辛(A. heterotropoides Fr. Schmidt var. mandshuricum (Maxim.) Kitag.)就出現在藥材市場,加之其栽培取得了較全面的成功,北細辛逐漸成為了主流商品。北細辛與漢城細辛(A. sieboldii Miq. var. seoulense Nakai)在藥材市場上習稱為「遼細辛」。這3個細辛屬植物是《中國藥典》規定中藥細辛的法定植物來源。
幾種細辛的來源不同,但在藥材市場上僅從根部要想區分其基原品種絕非易事。基層從業人員常常將細辛稱為「煙袋鍋花」,十分形象地描述了細辛的花的形態。幾種細辛的分辨,也靠此特徵。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細辛以根部入藥,但在收購細辛藥材時會要求送來全草,方便鑒別,待鑒定後再除去地上部分。
為何不能留下莖葉等地上部分?《名醫別錄》記載「二、八月採根」,《雷公炮炙論》還明確指出:「凡使細辛,切去頭子,以流水浸一宿,暴乾。用須揀去雙葉者,服之害人。」雖然歷代本草記載細辛的藥用部位均為根,但由於細辛資源不足,人們便將地上部分也作藥用,《中國藥典》1963年版開始規定細辛的藥用部位為「帶根全草」,此後各版《中國藥典》及《中華本草》等中藥專著均沿用此說。
慎用量參考古醫籍
對於細辛的用量限制,古人早有警告。據北京中醫藥大學楊春澍教授考證,漢代張仲景的湯劑方中,細辛的用量較大,由最低13.92g至最高41.76g。宋代的陳承認為細辛研末內服不能超過「半錢匕」(錢匕是古代量藥器具。宋代的半錢匕細辛相當於0.3克),明代的李時珍將「半錢匕」改為「一錢」(明代的一錢細辛相當於3.73克)。此後,人們又常忽略了這是在細辛用作散劑時的劑量限制,逐漸演變成「凡內服細辛均不宜超過一錢」的定論。臨床上也流傳有「細辛不過錢,過錢命相連」的說法。各版《中國藥典》規定的劑量是湯劑每次用1至3g,散劑每次服0.5至1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