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余文
作為數字詞語的「二百五」,以前雖也在不少文章中見到過,似多用在北方人的口語中;但近一時期在內地媒體上,「二百五」一詞更為多見。從語言環境看,這是個貶義詞,多用於罵人。為考其究竟,筆者先查考《辭海》,並沒有收錄該詞。再查閱《現代漢語詞典》,有「二百五」的詞彙,釋義全文是:「(口)譏諷有些傻氣、做事莽撞的人。(方)半瓶醋。」(括號中的「口」指口語,「方」指方言。)
上述釋義太簡單。如果問在北方人口語中為什麼用「二百五」譏諷有些傻氣、做事莽撞的人?又為什麼在某些地方方言中用「二百五」指稱「半瓶醋」?其實口語、方言都來自民間,它們往往具有民俗文化內涵。筆者因為有興趣,就查閱了不少資料,其中有一則資料提供的說法筆者認為較靠譜:據說清代的銀子都是五百?為一封,那麼二百五十?就是半封;而這半封可諧音為「半瘋」,意即神經不正常、腦子有毛病、說話做事不靠譜,「二百五」是「半瘋」代名詞。
至於「半瓶醋」當然另有所指,但為什麼用「二百五」指代「半瓶醋」?一時找不到書面資料,去問了幾位朋友。有友人這樣說:這是近幾十年來的說法,自從採用克、千克作重量單位後,一瓶醋是五百克,二百五十克只有半瓶醋。筆者聽了好笑,認為他是想當然,有待進一步考證。
由北方流行「二百五」一詞,筆者進而想到以上海為中心的南方人常在口頭使用的「十三點」的數字詞語。覺得「十三點」與「二百五」意思相近,都是以貶相譏:譏諷某些人說話辦事有悖常理、傻裡傻氣、神經有毛病。筆者小時候問過大人「十三點」怎麼來的?回答是:自鳴鐘最多是十二點,如果鳴敲十三點就不正常有毛病,以此說那個人不正常。《現代漢語詞典》等詞書均無「十三點」條目。近見有資料說「痴」字的筆畫是十三筆,因而用「十三點」稱某人有點「痴」,但覺得此說很牽強。又有一種資料稱,「十三點」確與數字「十二」有密切關係: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十二」是個象徵完美、圓滿的吉祥數字,被古人視為「天之大數」;而「十三」卻多了一點,過了頭,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