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逸堯林二汶談《紅玫瑰》


  圖:《紅玫瑰白玫瑰》劇照

  小時候讀《紅玫瑰白玫瑰》,不理解中年人的疲憊。就像書中的振保「侍奉母親,誰都沒有他那麼周到;提拔兄弟,誰都沒有他那麼經心。」強打的精神像西裝生硬撐起的邊邊角角,內裡均是面面俱到留下的失眠心悸腰酸乏力。進念的音樂劇《紅玫瑰白玫瑰》將於本月底與十二月於香港文化中心上演。日前,訪問該劇音樂總監于逸堯、歌手林二汶,于逸堯少少深沉,林二汶時時跳脫。他們說:「紅玫瑰像是振保的一條出路」「誰知出路不是死路?」「還是張愛玲冷眼旁觀,一臉過來人的老道」。

  一個深沉 一個跳脫

  于逸堯擔任《紅玫瑰與白玫瑰》音樂總監,邀請林二汶唱主題曲。在劇中設置了一個「紅白歌唱比賽」,用流行歌唱出心中憂愁怨念。每個人都覺得有首自己的主題曲,結果抬眼一看,人人都一樣。才恍然大悟,原來旋律都是「過耳之交」,連首歌都不屬於自己。

  《紅玫瑰白玫瑰》並不那麼適合做舞台劇,故事簡單沒有旁枝。甚至連新聞裡大婆掌摑二奶的激烈衝突都沒有。而于逸堯覺得這就是一齣悲劇,滿紙皆是中年人的生路死路─「故事真正的焦點在男人身上,我感受到的是一種做中國人,在大城市中要面對其他人的中國人,顧全面子、身份、家人的身份的疲憊。」「當你自己感情深處出現問題的時候,你怎麼找生路?」

  紅玫瑰在振保四平八穩中的生活中,敲出一道細碎的缺口。這種隱隱的殘破,像是一個出口、一條生路。「而我們以為的生路,大多是死路一條。」于逸堯聳聳肩。

  「誰的生活不是在選角色,幾時做過自己?」

  「還常常選錯角色。」林二汶俏皮一笑。

  于逸堯接?說:「我覺得紅玫瑰光明磊落一點,至少忠於自己。白玫瑰有很多……」

  「枷鎖。」林二汶補上。

  希望唱出細膩刻薄

  「至少她從來沒有真正面對過自己的生活,是在逃避。這種情況套用在現代人身上,天天都可以看到。」所以,在于逸堯眼中,「沒有什麼好過現世代和感情有聯繫的音樂。」

  「如果講白一點,以前會用小說、電影、詩歌,更文藝的寄託。而現在,就是情歌吧。好多朋友,一聽音樂就說:『這些個就是說的我了。』其實一隻歌怎麼說到你。」在《紅玫瑰白玫瑰》裡,他們既有新創作的主題曲,但更多會將流行音樂拼湊在一起。

  林二汶這次唱主題曲《別的》,希望唱出細膩和刻薄。她選擇的詮釋,像酒醉後輕微的踉蹌,她說,是過來人指指點點的節奏。「我表現的是(這首歌)一個抽身的角度,我們要做的是找出適合的聲線。或者說,幫聲音找一個角度。」在錄音棚裡,她捕捉到了一種感覺,有點類似於輕佻,「這個你也想要,那個你也想要。」但整曲採取輕佻的口氣又未必不合適,又會有些「肉緊」(關切)在其中,其實冷眼旁觀的過來人,看似句句如刀,其實自己的傷口也愈合不久。「所有輸贏的計算,都是死過翻生先至學會。」

  「其實,回頭看看那個時候,再看看現在,我們的愛情觀、我們的困擾,從來沒有變化過。」

  編者按:《紅玫瑰白玫瑰》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十二月四至五日晚八點十五分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演出。門票現於城市售票網發售,網上訂票www.urbtix.hk。

  大公報記者 成 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