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和現實中的教師權威
教師的權威在課室內外有其必要性,中國傳統文化亦一直強調尊師重道的精神,但是權威在通識教育中卻不見得有利訓練學生獨立思考。
老師的權威無處不在,由學生向老師敬禮開始,整個課堂都一如座椅的安排,學生的視線只能夠停留在黑板前的老師與桌上的筆記上。老師講,學生聽,由上而下是最傳統和常見的教學模式。老師傳授知識,也必先要得到學生對其有最基本的信賴;反之老師失去學生的信賴,權威受到打擊,教學亦會事倍功半。事實上,如果老師威嚴不足,學習動機較低、或較年幼而耐性有限的學生有可能會破壞課堂秩序,去尋找自己的樂趣。
實用的權威
通識教育除了訓練學生獨立思考,當然也講求建立知識基礎,而此基礎往往透過老師依書直說,學生則生記硬背,要思考分析的時候自然不怕書到用時方恨少。特別在初中階段,一般的做法是先管理好課堂秩序,讓學生能夠乖乖地聽講,吸收知識,這樣似乎是最有效的教學方式。
即使在高中階段,學生依然會膜拜老師的專業權威。在公開考試壓力下,補習「天王」成為了學生的救星。學生追求快而準、機械式的考試技巧,在試場內思考已經太花時間,最理想是預先好好操熟「名師」設計的作答框架,牢記問題的應對方法,務求落筆時毫無懸念。假如施教者真的有如此功力,學生願意只信不問,卻又可以考出好成績,反映權威若是建立在實績之上,信奉權威可能更有成效。
權威的局限
如果我們不去細心思考,可能真的會以為通識教育和其他科目一樣,要求學生掌握標準答案,連思辯分析也有固定模式,一旦遇上可靠的權威人士,甚至連思考也可以放棄。我不能夠否認,經驗老到而且學富五車的老師有能力讓學生不費吹灰之力便考好公開試,但其實愈富權威的老師,愈容易窒礙學生的思考空間。
最顯而易見的情況是學生不敢發問,不單止是怕被老師或同學當作傻瓜,更有可能是誤以為只是自己學得不好,而非老師的問題。學生亦會過分依賴,反正老師的分析一定是最精闢獨到,何必自己大費周章去建構立場?
不依賴權威的通識教育
中國傳統的教育模式固然有其優勝之處,但是今時今日無論高等教育還是職場之間,對硬知識的要求還是其次,最重要是解難能力。如果把解難集中在通識教育科一場依賴語文能力的公開考試上,要取巧合格並非天方夜譚,但考試過後是水過鴨背,我們的教育豈不是自欺欺人?
在我心目中,理想的通識教育應該在課室裏營造學無先後的氣氛,老師少以分數向學生施壓,多欣賞同學勇於嘗試,不動輒以公開考試作為教學目的,這樣才比較能令學生暢所欲言,活動腦筋。
通識教育科專業發展學會副會長 何嘉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