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之戀》展現古老舞碼特色
早前第53屆香港藝術節帶來的芭蕾舞劇《仙凡之戀》是齣古老舞碼，由丹麥編舞家兼舞者約翰·高博格改編自丹麥芭蕾舞學派奠基人奧古線·布農維爾的版本，並由捷克國家芭蕾舞團演出。約長1小時15分鐘的節目故事雖不重枝節，卻看到民族舞與古典芭蕾腳尖舞交替出現，而觀眾亦可從中窺探布農維爾式的舞姿。演出整體簡約又集中，唯製作過於復古，少了現代舞台能詮釋的亮度，全劇下半場比上半場吸引。
《仙凡之戀》述說年輕的蘇格蘭男子占士在迎娶未婚妻艾菲的大日子，因夢見一仙女而對她產生愛意，竟為追逐不可求的愛情而忽略未婚妻，艾菲最終接受占士的情敵根恩的求婚。占士最終一無所有。
幕一（上半場）男主跟準新娘的獨舞或雙人舞其實頗為點到即止，加入賓客的群舞比較熱鬧，但多以民族舞為主。舞會前仙女出現，又或者從煙囪消失、中段又再現身，在民族舞外，帶來悅目的古典腳尖舞，但過程頗為輕描淡寫。幕二（下半場）男一追着女一來到森林，女一和一眾仙女們穿上傳統芭蕾舞裙，群舞排場頗有天鵝湖經典場口之勢，四人舞、三人舞以至男一女一各自炫技表演，都帶來悅目時刻。其中女一亦展示了布農維爾式着重腳尖舞的特色，大部分時間均以腳尖舞示人，動作優美輕盈。男一的大跨跳或半空拍腿，展示了男舞者上半身及腿部的訓練，同時予人速度和力量結合的流暢美感，尤其男舞者均穿上蘇格蘭裙，加上腰前掛着一錢包小物，大動作跳躍時，裙子飛揚好看亦有特色。不過整體篇幅過短，除一雙主角，男二女二的部分只是點綴，群舞在幕一較強卻不多變化。劇中老婦一角，在幕一被占士喝罵，幕二煉藥製成毒絲巾，假意送給占士，說只要讓仙女戴上就可留仙女在身邊。這情節本來幾吸引，若能加以發揮，或者會豐富故事。
整體感覺這古老舞碼雖然有其特色，尤其舞姿展現，以及設定為蘇格蘭背景都頗特別，但其布景與基調較灰暗，在較少快板的音樂中，仙凡之間的歡欣浪漫也見微弱。幕一的蘇格蘭莊園變為一普通民居，多少削弱應有的視覺維度。而此劇的色調包括服飾，尤其女賓客的服飾，以及燈光都較昏暗，在大部分中慢板的音樂下，少了一分亮度。而故事中所示的神話人物—仙女的出沒還是停留在早年較簡單的技法，未有隨着舞台裝置和現代科技的進步而作調整。諸如劇中仙女從煙囪或椅中消失，或從地面升上等效果，還停留在從前做法（只是尾聲仙女死後緩浮於半空中畫面帶出一種虛幻感），其他部分其實都可透過現代技術提升效果。或許這是舞團和編舞的用意，旨在重現布農維爾的精粹，如果全劇加入過多科技上的效果，可能會破壞舞作的純淨感。關於如何保存和更新一些古老舞碼，承傳人或新一代應如何處理這方面的問題，將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課題。無論如何，今次藝術節帶來甚少在港上演的舞碼，實是難得。 ●文：鄧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