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錄/林徽因寫「美」\劉 俊
說到林徽因大概沒有人不知道。當年北平城「太太的客廳」名滿天下,堪稱是「京派」的大本營。林徽因本名林徽音,早年隨父遊歷歐洲時結識了來英留學的徐志摩,開始對新詩產生濃厚興趣。一九三一年,林徽因以「徽音」為筆名發表了她的第一首詩《誰愛這不息的變幻》,以後幾年,她連續在《新月》、天津《大公報》、《文學雜誌》等報刊發表了幾十篇作品。出版的作品集包括劇本《梅真同他們》和《林徽因詩集》等。
費正清夫人費慰梅說林徽因「美貌、活潑、可愛,和任何人在一起總是成為中心人物」,精準概括了林徽因的個人魅力和文學影響力。或許與林徽因自身的家庭背景和個人興趣有關,林徽因對「美」有一種超乎常人的敏感。她的小說《鍾綠》就可以說是一篇記錄和感嘆「美」的小說。小說一開頭就說:「鍾綠是我記憶中第一個美人」,這個美人在作品中一直是個懸念,「我」總是在別人的敘述中獲得美人「鍾綠」的消息,通過別人的介紹,「我」知道了鍾綠的「好看」、「傲慢瀟灑」、「純樸」、「天真」和「古典」。終於,「我」有機會和「鍾綠」同住一晚,和她有了直接的接觸。面對鍾綠的美麗,「我」不禁發出了「鍾綠你長得實在太美了」的驚嘆。然而,這樣一個從肉體到靈魂都美麗無比的女性,卻迭遭不幸:先是愛人在結婚前一星期驟然死去,後來她自己也「死在一條帆船上」。鍾綠的人生,不禁令「我」「有點兒迷信預兆。美人自古薄命的話,更好像有了憑據」──而小說開頭「我」幼時聽到的一個美人故事,也與「紅顏薄命」相關,於是,「好像美人一生總是不幸的居多」在小說中就有了首尾呼應。
對「美」的關注和記錄使林徽因的小說與同時代的女作家比起來,具有了一種超越性:即林徽因對女性的關注和思考,重點不在女性的現實處境而在女性的「美」和「美」的「結局」──想來這與她自己「美」密切相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