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共崇是中華文明外延的體現

  《哪吒2》爆火後,引來內地多省市乃至東南亞外國網友對哪吒出生地的爭論。儘管張中芳較為推崇河南省南陽市西峽縣丁河鎮奎文村即是哪吒故里,但對於網友的爭論,他認為哪吒作為神話人物,已隨中國文化深深根植於中國乃至東南亞國家人民的心中,是中華文明傳播和生命力延續的體現。

  在河南省南陽市西峽縣丁河鎮奎文村,一座重檐歇山式建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朱漆門楣上「哪吒祖廟」四字蒼勁有力,這裏是由海峽兩岸信眾捐資重建的廟宇,是當地重要的文化地標。

  南陽市作家協會會員、「哪吒傳說」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張中芳認為,丁河鎮奎文村附近的奎文關即為古陳塘關所在地。「據《西峽縣誌》記載,陳塘關『北銜木寨嶺,西南依觀花寨,斬嶺為關,扼豫陝孔道』,佐證了其作為商周時期秦楚古道咽喉的戰略地位。」丁河古稱九灣河,第五灣杏花村被傳說為哪吒出生地。當地至今保留着「龍潭崖」「哪吒窪」等地名。張中芳認為,《封神演義》的作者為許仲琳,曾因文入獄獲釋後輾轉至西峽結合當地民間傳說完成《封神演義》雛形。書中「九灣河」「陳塘關」等地名與丁河地理特徵完全對應。

  「在西峽好多人家中都供奉着哪吒像,有的是圖片,有的是雕像,這是西峽人們信仰的寄託。」張中芳在帶領記者走訪「哪吒祖廟」的路上,指着路邊一處獨特的陡坡,陡坡上的石頭呈現出鱗甲狀紋理,張中芳告訴香港文匯報記者,「傳說這正是哪吒抽龍筋時,龍身所化,在當地本稱為『龍鱗石』。」儘管這樣的傳說並無實證,但可以看出哪吒給了當地人無限精神寄託。

  《哪吒2》爆火後,各地網友紛紛拿出「證據」證明家鄉即為哪吒故里。天津的網友認為,陳塘莊在天津,當地傳說與哪吒故事脗合,故而天津是陳塘關所在地;泉州網友認為,當地一直有拜祭哪吒的傳統,且將之奉為保護神,哪吒與之淵源頗深;成都的網友認為,都江堰有哪吒鎖龍的傳說,而《哪吒2》導演餃子將哪吒的師傅太乙真人用「川普」配音,證明哪吒就是四川人。事實上,這種爭論並不局限於國內。

  自《哪吒2》將於3月15日在越南公映的消息公布以來,越南網民就已通過TikTok盜版片段為之貢獻百萬級流量。哪吒的歸屬,也成為越南網民爭論的主題,一派堅稱哪吒是「中華文明贈予越南的文化遺產」,另一派則主張「經過千年本土化,哪吒早已是越南精神圖騰」。而若論哪吒廟,除越南外,同屬東南亞國家的泰國等國亦有拜祭。

  對此,「哪吒傳說」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張中芳認為,在中國的傳說中,哪吒是玉帝護駕大神、天軍勇將,本領高強,承擔着天界重要戰力,具有較高的地位和影響力。在《封神演義》中,哪吒是靈珠子轉世,是元始天尊欽點的周軍大先鋒,在封神大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是重要的神話角色。哪吒的能力和他在神話體系中的重要性,使得人們以「三太子」這樣的尊稱來彰顯他的不凡。時至今日,在民間傳統文化和道教儀軌中,哪吒仍被封為中壇元帥。「哪吒是哪裏人不重要,他是神話傳說中的少年英雄化身,也是中華文明傳播和生命力延續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