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自然博物館蛇年話蛇 揭示千姿百態蛇類世界
龍騰四海辭舊歲，蛇舞九天迎新春。國家自然博物館內正展出一場別開生面的文化盛宴——「靈蛇獻瑞——2025乙巳蛇年生肖文物大聯展」。展覽從古代十二生肖到現代蛇類生態常識，薈萃了全國各地精選的體現蛇元素的文物與館藏蛇類標本近50件。以豐富的文物、資料呈現與蛇類標本相互呼應，為觀眾帶來了一場關於蛇文化的深度探索之旅。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郭瀚林、任芳頡、凱雷
「蛇在中國又有虺、螣、蚺、蝓、長蟲等別稱。截至2023年1月， 中國共記錄312種蛇，是世界上蛇類多樣性最豐富的國家之一。」國家自然博物館工作人員向記者介紹，從新石器時代的陶器到商周時期的兵器，再到唐宋生肖陶俑，還有明清的服飾……蛇的形象幾乎穿梭在中國古代歷史中，它有着豐富的文化內涵與象徵意義，體現出古人對蛇的敬畏與崇拜，更證明了蛇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重要地位。
展現中國蛇文化神秘與尊貴
全國各地的博物館中，收藏了許多與蛇有關的珍貴文物。此次展覽集結了來自60多家博物館的精品藏品，從不同的文化視角出發，讓觀眾一窺蛇年生肖文物的獨特魅力。許多中國古代器物上，常常能看到蛇與其他動物，如蛙、鳥、魚等組合，如商代蛇首銅勺形器、戰國透雕龍鳳紋銅鋪首等。在「騰蛇乘霧」單元，一件件充滿神秘色彩的展品讓人目不暇接。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的一件青銅蛙蛇紋牌飾，描繪了兩隻蛇正張口咬噬一隻青蛙的後腿，青蛙奮力向前，欲掙脫蛇的攻擊。據介紹，這類銅牌飾往往以反映北方草原文化的虎、馬、鷹、羊等動物題材為主，通常佩戴在腰間或馬具上。安徽博物院館藏的展翅攫（jué）蛇鷹，則刻畫了一隻振翅欲飛的鷹立於一平板之上，雙爪抓住一首尾翹起的雙身蛇，造型生動寫實。這類鳥蛇相鬥的題材在戰國時代較為多見，有研究者認為雄鷹是楚王爭霸的象徵。
瓦當又稱瓦頭，是中國古代建築上的一種構件，位於屋頂筒瓦之端，其作用是阻擋雨水回流以免屋簷椽木浸水腐爛，同時具有整飭美觀效果。瓦當上常以文字、圖案裝飾，其中玄武便是重要題材之一。玄武為龜與蛇相纏而成的形象，也是「四神」中的北方之神，古人認為它有消災避害之用。
「蟒與龍造型相似，所謂『五爪為龍，四爪為蟒』。蟒服在明代被視為級別最高的賜服之一，獲賜蟒服被認為是極大的榮寵，意味着位極人臣，榮華富貴。」工作人員介紹，蛇在中國文化中既是智慧的象徵，又與自然和天地相連，因此成為古代飾品和服飾設計中的重要元素，常見於佩飾、帶鈎、官服等物品上。其中，蛇形帶鈎玉珮以其流暢的造型，常被視為辟邪之物，寓意長壽和護佑。明清高級官員的禮服則常常繡有蟒蛇圖案，象徵威嚴與尊貴。
工作人員繼續介紹道，在中國的神話中，蛇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商周時期，蟠螭紋已是十分盛行的一種青銅紋飾，這種紋飾以蟠曲的小蛇形象構成幾何圖形，其特點是繁縟細密，風格華麗神秘。在漢代到唐代出土的畫像石、畫像磚以及彩繪帛畫中也可以看到，伏羲與女媧的神像都被描繪成了人首蛇身的形象。
「不同民族在不同自然環境當中，衍生出來對蛇的認識不太一樣，我國南方尤其是雲南地區跟蛇相關的器物和圖像較多。」例如，雲南李家山青銅器博物館的鎏金蛇頭銅劍將劍柄鑄成立體蛇頭形，傳遞出一種震撼的力量。這種「仿生式」兵器構思新穎，做工精湛，為滇國青銅器中藝術和實用功能高度結合的典範。
在漢代，蛇鈕製印還常作為中央政府賜給偏遠地區官員或者番邦君王的官印，和龍印一起構成明顯的等級劃分。雲南博物館館藏的一枚「滇王之印」便是金質蛇鈕印，盤屈而蛇首高昂，身有鱗紋，印面鑿刻篆書「滇王之印」四字。《史記·西南夷列傳》載，漢武帝元封二年（前109年）在滇國設置益州郡，賜滇王王印，這枚金印是漢朝對雲南地區統治的象徵。
近50件藏品展現了千姿百態蛇類世界
「幽幽蛇影」單元則是此次展覽中最獨特的部分。國家自然博物館精選了眼鏡王蛇骨骼標本、原矛頭蝮標本等近50件蛇類藏品，為觀眾展現了一個千姿百態的蛇類世界。從毒性最強的銀環蛇，長達9米的網紋蟒，再到中國體長最小的鈎盲蛇，蛇的感知方式、運動方式、繁殖方式……關於蛇的一系列秘密也被揭曉。展覽還特別帶領觀眾學習識別毒蛇的方法：毒蛇的頭一般呈三角形，口內有毒牙，尾部短且突然變細；無毒蛇頭部是橢圓形，口內無毒牙，尾部是逐漸變細。
骨骼標本、剝製標本、浸製標本等豐富樣態，從不同角度展示蛇之形態。一件盤踞在樹枝上的眼鏡王蛇標本格外吸睛。「這件標本做工十分精細，造型設計上參考了蛇在自然界的狀態，造型具有較高藝術性和美感。」該館展覽策劃部主任苗雨雁介紹，蛇大約出現於1.5億年以前，行跡遍布全球，共有3,000餘種。蛇在生態系統中扮演重要角色，制衡小型動物種群，同時也是許多動物的獵物。
展出標本中，藥用的蛇標本頗具看點。「蛇不僅在我國的歷史文化中佔據了重要地位，在醫學方面，應用範圍也很廣泛。」苗雨雁表示，現行中國藥典收載了3種蛇，分別是蘄蛇、烏梢蛇和金錢白花蛇。
「蛇舞豐年」單元，唐代的「靈蛇獻珠」屏風畫、現代的十二生肖巳蛇剪紙等圖片作品，將蛇在民間文化中的吉祥寓意展現得淋漓盡致。據介紹，在中國豐富多彩的民間工藝美術品中，蛇以其獨特、神秘、優雅的形象，成為匠人們創作靈感的不竭源泉，折射出中國人對美好生活的祈盼與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