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挨凍要趁早\喬 苓

  第九屆亞冬會正在哈爾濱舉辦。一位已經退休但還未去過黑龍江的尊長計劃到東北去看冰滑雪,結果剛到北京歇腳半天,便受不了零下五攝氏度的低溫,被凍得瑟瑟發抖。想到東北現在接近零下二十攝氏度,比北京還要冷,暗忖身體吃不消,他便打道回府,又返回了南方。

  人在年輕的時候,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還正常,挨得了餓,抗得了凍。到了年老,身體適應力逐漸下降,其中最是受不了冷。而冬季的東北寒風刺骨,上了年紀的老人去那裏,大多很難適應冰天雪地的寒冷環境。

  東北有句順口溜:「小伙兒睡涼炕,全憑火力旺。」涼炕小伙子能睡,老人去睡就是找罪受,所以睡涼炕要趁早。想要溜冰滑雪也要趁早,年輕的時候骨骼發育比較快,摔了一跤,栽了跟頭,過不了十天半個月就能康復,而老人若是摔了一跤或栽了跟頭,嚴重的危及人身安全,輕者也得休養半年。

  經常覺得日子還長,許多計劃可以明天再來,結果一拖再拖,「年與時馳,意與日去」。二十歲時,一位同學曾喊我與他一道,騎自行車跨越四百公里去爬泰山,我因有他事而沒有去。過了不到十天,同學看了泰山後「凱旋」而歸,讓我羨慕不已,心想也要騎行一次。而結果,當然是至今未成行,以後料機會更渺茫,一則更多事情要操心處理,二則身體也早已不是二十歲時的素質,對連續長途奔襲心有餘而力不足。

  蘇軾在《望江南·超然台作》中寫「詩酒趁年華」。挨凍,也要趁早,待抗不了凍時再起行,便只能行至半途,悻悻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