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散為器/「小燕子,穿花衣」\馮愛枝

  作家鄭振鐸曾寫過一篇散文《燕子》,燕子飛倦了落在電線上,藍藍的天空,電杆之間連着幾痕細線,他感嘆「多麼像五線譜啊,停着的燕子成了音符,譜出一支正待演奏的春天的讚歌。」

  立春,意味着春天正式開始。本周已經立春,天空中活潑機靈的小燕子多了起來。看到小燕子擺動着剪刀似的尾巴飛來飛去,總會想到那首家喻戶曉的兒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裏的春天最美麗……」旋律歡快的《小燕子》曾傳唱大江南北,是幾代人的童年回憶。

  少有人知的是,這首兒歌誕生在湖北黃石市。一九五五年,在湖北大冶師範學校教書的王路因眼疾住院治療,躺在病床上的他忽見窗外燕子飛過,當即寫下了包括《小燕子》在內的幾首童詩,這些詩最早刊登在牆報,經人推薦發表到文藝雜誌。不久,電影《護士日記》開拍,作曲家王雲階為該片譜寫主題曲,他翻閱了諸多報刊雜誌,最後選中了《小燕子》。

  有一個插曲,王路創作的原詞是「小燕子穿黑衣」,由於顯得過於嚴肅,王雲階建議改為「穿花衣」,燕子的羽毛本就是黑白相間,也可以說是花衣,王路對這一改動非常認可。此外,《護士日記》是以「齊心協力建包鋼」為背景,為與電影情節銜接,兒歌還添加了「小燕子,告訴你,今年這裏更美麗。我們蓋起了大工廠,裝上了新機器,歡迎你長期住在這裏」一段新詞。

  王路當年所在的大冶礦產資源豐富,取「大興爐冶」之意而得名。晚清張之洞曾在境內開辦大冶鐵礦,後來這裏也曾興辦多家廠礦企業,冶礦一時拉動了經濟,但卻留下一座「光灰」城市。近年隨着環境治理保護,曾經留下的礦坑已變成有名的國家礦山公園景區,與境內的黃石仙島湖一起,吸引了大批遊客。好山好水得以修復,這裏的春天又美麗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