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漫言/口蹄疫風波\余 逾

  上一次歐洲發生大規模口蹄疫還是二○○一年的英國。那時候我在英國讀高中,還隱約記得當年很長一段時間,天天在新聞裏聽到報道關於口蹄疫的最新狀況──多少農場受影響捕殺了多少牲畜等等。然而,好像並沒有覺得那麼嚴重的口蹄疫影響到我的生活。

  這次在德國爆發口蹄疫的地方就在柏林緊鄰的勃蘭登堡州,加上社交媒體和柏林華人群信息傳播極快,這場口蹄疫引起了一場小小的風波。

  我知道口蹄疫這個消息並不是從新聞,而是動物園。春節期間相約柏林好友們團年,計劃午餐後去動物園看去年新出生的大熊貓雙胞胎。大熊貓雙胞胎的參觀時間以前是每天的中午十二點至下午兩點,為了確定一下最新信息,我打開動物園官網,卻跳出來一個橙色的信息:

  「動物園自一月十一日起立刻對遊客關閉。柏林東部邊境勃蘭登堡州的牛群中發現了口蹄疫。這是一種對偶蹄動物來說很危險的病毒性疾病,關閉動物園是重要的預防措施。」

  最開始我以為只是文中所說的園中「偶蹄動物」部分關閉,沒想到竟然是整個動物園都關閉了。

  下一條消息是餐飲界的朋友發來的,他正在食品批發市場「一線」採購。他說現在看到的牛羊肉都出現明顯的供貨短缺和漲價,而雞肉價格暫時還沒有變化,但也預計會在近期漲價。這條消息傳到華人群,群裏立刻炸開了鍋:

  「已經漲價了,囤牛羊肉已經來不及了。」

  「我已經下單囤雞腿和整隻雞,下單的時候已經限購了。」

  「我第一時間趕往土耳其超市,牛羊肉的貨架基本上都空了。」

  ……

  這一段討論引起了小小的「恐慌」,沒肉吃了怎麼辦?難道德國人不着急麼?事實上他們還真沒有這麼着急,因為素食主義者這些年多了不少。而且還有很大一部分德國人雖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素食主義者,但暫時吃一段時間素食他們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柏林的很多華人,特別是習慣了每天自己做飯燒菜吃中餐的,一定是離不了各種肉製品。正當一群人有點緊張擔心肉斷供的時候,另一部分華人出來說話了:

  「檢查了一下我們家的冷凍櫃,發現裏面還有牛排、牛腩、牛仔骨、羊排、三文魚、雞腿、蝦……我想撐一個月是沒有問題的。」

  「我也是,這才發現新冠疫情後養成的囤貨習慣一直沒有改變,是時候清倉了。」

  「我們囤的肉末罐頭和香腸罐頭到現在都還沒吃完。」

  後來陸續又有熱心的朋友從超市發來現場消息,讓大家不用擔心──超市裏依然有很多來自南美和澳洲的牛羊肉,雖然略貴一點,但是基本上肯定是不會斷供沒肉吃的。

  於是,這一場不大不小的「吃肉」風波漸漸平息下來,柏林的華人們已開始討論年夜飯的菜單,沉浸在慶賀新春的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