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韻度曲】現代水墨畫中的光影

●《與水共翩》作品。 作者供圖
●《與水共翩》作品。 作者供圖

  梁君度

  在傳統國畫中,光影並不明顯,中國古代畫家在繪畫中用「陰陽」去理解明暗光影。有光則為陽,無光則為陰,所以,繪畫中黑白代表陰陽。墨色是黑,紙色是白,只要着墨和留白就是陰陽,墨愈濃愈黑,淡墨是黑與白之間,可以有多個層次,用水多少可以調整灰度,這就是陰陽之間的過渡。另外用皴法也能實現陰陽中的過渡,它的特點是「微分」黑白,讓人的視覺調合產生灰的效果,由陰到陽便有了中間過渡。這就是中國畫由陰到陽,也就是由暗到明的處理手法,在視覺上,即是中國畫的光、影處理手法,故以水墨在宣紙上作畫,便足以解決視覺的光影效果。

  西方畫與中國畫最不同的是處理光影方法,是靠素描關係和色彩冷暖關係的運用。我喜歡西方「印象派」光影處理技法。印象派畫家認為陰影的顏色、深度和形狀隨着季節、時間的變換而變化。陰影常被人錯誤判斷為黑色或是棕色,但通常傾向於藍色或紫色。他們使用明亮的色彩和分散的筆觸表現物體受光的一面,而運用補色畫暗部,通過色彩的相互作用來表現物體的體積和空間關係,從而創造出一種光影閃爍、色彩斑斕的效果。

  我畫寫意畫時,會用西方「印象派」色彩補充畫面單純的黑白灰關係。因為現代人的審美與古人不同,現代人覺得色彩能帶來視覺愉悅的感覺。其實古人也不是不懂色彩美,宋代朱熹寫「春」的詩有云:「萬紫千紅總是春」,這證明古人非常欣賞五彩繽紛的色彩,只是那時物資匱乏,畫家無法獲得豐富的顏色材料而已。

  印象派色彩融入中國畫是一種新的嘗試,這樣的中西折衷可以增強畫的視覺效果。同時,通過色彩可以更好表現光影,增強了畫面的立體感和體積感,表達的意象形神兼備,更令人嚮往。

  人受教育愈多,對外界事物的認識也愈深,理解也愈發不同,會有不同欣賞角度。我在藝術創作中處理中西融合時會適當調整中西比例,幾分中、幾分西,可以變化而產生不同的視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