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講呢啲】過門都係客,多個人多雙筷·多隻香爐多隻鬼·食白果·開片


  梁振輝 香港資深出版人

  舊社會中,除親屬外,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均較現今密切,某友人或鄰居碰巧到訪時你家正用膳或準備用膳,主人都會主動地、熱情地邀請他一起用膳。受邀者多會表示不好意思,原因是本來就沒有預他的份量,多了他自然分薄了各人的食量。此時主人多會說:

  過門都係客,多個人多雙筷

  就算是路過家門的也會當作客人,更何況是專誠拜訪的;即便多雙筷會對各人原先的食量有影響,但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受邀者聽完這番話必會覺得主人是好客且真的不會介意的。

  廣東話有句「多隻香爐多隻鬼」,多放一隻香爐就會多招一隻鬼,形容多事就會多煩。香爐用來供奉鬼神,一隻香爐可安放的香燭有限,可供奉的鬼神亦有限。然而,多安放一隻香爐必定會多招惹鬼神,而鬼一般會搞破壞,所以如不多安放就少了些麻煩。「多隻香爐多隻鬼」中的鬼其實係人,只是會搞鬼的人又或損害你利益的人。多了人來,原來的利益自然分薄了。從營商角度,一個龍頭企業在多了競爭對手的情況下,自然會將原有的市場份額攤分。實際上,多了行家進入市場未必是壞事,反而讓相關企業多了商機,從而擴大了得益。

  如某人做某事情時,最後沒有成果,如同白幹;廣東人會說他「食白果」,且看看有個專門解釋粵語詞彙的網站怎麼說:

  白果即銀杏,俗語「食白果」令不少人誤會是食銀杏,但原來這裏指的白果其實是雞蛋。

  考試測驗得零分,做生意沒業績,人稱之為「食零雞蛋」。如果「食白果」相當於「食雞蛋」,「食白果」就有捧蛋的意思,接近於原意。然而,筆者找不到雞蛋又稱白果的相關文獻。可由於外形在某程度上相似,有人就這麼說而已。據筆者一直的理解,白果就是指空白的結果,「食白果」就是白做,解釋顯而易見。

  示例:

  球會成億鎊買呢條廢柴,成季「食白果」(沒有入球),下季唔畀人掟走就有鬼喇!

  話說回來,筆者相信一些自身經歷可作年輕一代的借鑑:

  從不去預計做某事情會否「食白果」,因為如有此心,就不會行動;沒有行動亦即沒去嘗試,那會有機會有「果」嗎?還有,只要有做「賽後檢討」,那「白果」不會是白吃的,亦即「果」總有一天會出現的。

  香港人叫「拍攝電影」或「拍攝影片」做「拍片」,當中的「片」指拍攝成電影的底版膠片。「戲」是一種以言語、表情或歌舞等傳達意念的表演,所以「拍片」又叫「拍戲」。早年社會不發達,「拍片」這個商業活動屬大事。「拍片」可叫「開拍影片」,那是否可簡稱作「開片」呢?一般人的印象或理解,「開片」是黑社會術語,多指黑幫人馬持械毆鬥,後泛指打群架。

  據筆者的考究,「開片」最早期是黑道中人的暗語——對他們來說這種「大型」的械鬥不就是像「開」拍一部影「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