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情畫意】從詩經時代吃到今天
◆ 趙素仲
古人飲食智慧的啟示
四十一 送馬錄事赴永陽
——李頎(唐代)
李頎 送馬錄事赴永陽
春日溪湖淨,芳洲葭菼連。
炊粳蟹螯熟,下箸鱸魚鮮。
戊戌秋
素仲配畫
江南是魚米之鄉,讀唐代詩人李頎的這首宴請客人的送別詩,令我想起杭州菜餚。有蟹、有鱸魚、有香米飯,甚至可能有荷葉、蓮藕、蓮子等菜式。其中的「炊粳蟹螯熟」一句,想到童年時吃過的「蒸蟹砵」以及在杭州菜館吃過的「蟹粉小籠包」。先說「蒸蟹砵」,用砵頭(一種粗糙的盛載器皿)將剁豬肉加入雞蛋打勻(調味只需少許鹽)放在砵頭內,將蟹洗淨斬件(此程序只有母親可做,到現在我仍不敢殺蟹),放在豬肉雞蛋四邊,蟹蓋有膏,反轉鋪在砵上。
以前用柴火煮飯,在飯面蒸熟,就成為正式的「炊粳蟹螯熟」。蟹肉的鮮味,蟹蓋的香膏全部滲入雞蛋豬肉內。吃來脂香肉甜,是舊時廣州西關人家愛做的菜式。
「蟹粉小籠包」是我在年輕時隨一位世伯上杭州菜館,第一次吃這東西,竟不知此物很肥滯,一口氣吃下六個,結果是腸胃消化不了,才知此物宜少吃為妙。蟹雖好吃,卻也寒涼,適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