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評世界/巴黎奧運會成為中美戰略競爭的延長線\周德武

  巴黎奧運會今天落下帷幕。「更快、更高、更強」的目標在某些項目上得以實現,但「更團結」的目標還停留在紙面,「奧運休戰」的美好願望也化為泡影。近來,中東戰雲密布,加沙大規模傷亡仍在繼續;俄烏戰爭進一步升級,烏克蘭第一次深入俄羅斯領土長達10多公里。俄羅斯和白俄羅斯被排除在奧運大家庭之外,只有15名俄羅斯運動員獲准以個人名義參賽,不能不是世界競技體育的一大缺憾。

  在巴黎奧運會上,中美兩國各獲得40枚金牌,不分伯仲,但美國獲得了126枚獎牌,超過中國的獎牌總數(91枚),仍居世界第一,這基本反映了當下中美競爭的基本格局,即美國總體實力最強,但是中國在局部領域已實現超越,且具備全面超越美國的巨大潛力和實力。

  值得一提的是,中國在傳統項目如自由泳、花樣游泳、網球等項目上實現了歷史性突破,打破了西方國家長期以來的壟斷地位及所謂「人種優越論」,黃種人的速度和耐力令世界刮目相看,也增加了美國人的危機感。

  中國在巴黎奧運會上大放異彩,是中國綜合國力大幅度提升的必然結果,既體現了舉國體制的優越性,也顯示出市場化條件下的孵化機制卓有成效,尤其是網球和高爾夫球領域的獎牌進賬,更是中國體育人才成長道路多元化的體現。

  體育運動需要巨大的財力和科技投入。從世界範圍看,體育競技水平與國家的發展繁榮程度和科技水平成正比;在一國之內,體育人才的多寡與經濟發展程度也密切相關。從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中國射擊選手許海峰為中國射落第一枚金牌以來,在短短的四十年間,中國在奧運賽場已經斬獲300餘枚金牌。中國在體育方面實現了歷史性的飛躍,這與中國的綜合國力提升的軌跡高度一致。中國的人口基數居世界第二,如果經濟發展水平跟不上,人口也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印度在奧運會的成績為此作了最生動的註腳,此次獲得標槍冠軍的巴基斯坦選手是在自家的莊稼地裏練出來的。雖然這些國家在一些項目上可以實現點的突破,但是實現整體突破、全面開花則需要強大的綜合國力加以支撐。

  中美的戰略競爭博弈在各個層面展開,奧運會無疑是今年的新戰場。體育本是展示人類身體極限的最好方式,但這個競技場或多或少變得不那麼乾淨。在巴黎奧運會召開之前,美國主流媒體炒作2021年中國游泳運動員食物污染事件,儘管世界興奮劑組織已經認可了中國有關部門的調查結論,但美國主流媒體仍拿這個舊聞說事,竭力對中國游泳運動員污名化,以致中國游泳運動員被檢測的頻度是美國的3倍以上。更具諷刺的是,美國一些藥檢陽性的運動員卻被允許參加奧運會,理由是讓這些運動員充當「卧底」,以便更好地打擊興奮劑事件,如此荒唐的理由和雙重標準,構成了對其他國家的極大不公平。

  中國在巴黎奧運會上的巨大成功,帶給我們的第一點啟示是,適合自己國情的制度和機制才是最好的,我們有必要進一步強化制度自信。一方面,中國培養運動員的這套制度為貧困地區的孩子創造了站上世界之巔的機會;另一方面中國不可能對所有項目包辦,把它交給市場也是可行的,例如網球和高爾夫球球手的成長之路,則是舉國培養體制的重要補充,正像經濟存在國有與非國有是一樣的道理。

  第二點啟示是,中國只有進一步擴大對世界的開放與雙向交流,才會相互成就。一方面,中國在一些傳統優勢項目上向其他國家輸出人才,以擴大某些運動項目的普及率和競爭力;另一方面,我們也大膽地將國際頂級教練請進來。以花樣游泳為例,我們聘請了西班牙隊前主教練;在拳擊方面,古巴為中國提供了寶貴的經驗;曲棍球再次獲得銀牌也不是偶然的。在國際層面,我們交流的眼光不僅盯着發達國家,其實一些發展中國家在點的方面也有自己的優勢,中國不拘一格、博採眾長才能幫助自己實現從點到線、從線到面的重大突破。體育項目需要張開雙臂擁抱全世界,未來的經濟高質量發展同樣離不開擴大對外開放這條路。

  體育是大國角力的一扇窗。冷戰時期,美蘇兩國的爭霸戰在體育領域內不時發生。1980年,美國等西方國家抵制了莫斯科奧運會,1984年,蘇聯東歐國家相應抵制了洛杉磯奧運會。圍繞着興奮劑問題,美蘇雙方相互指責,讓體育始終擺脫不了大國爭霸的陰影。

  越來越多的跡象顯示,美國有意把當年美蘇體育大戰的模式移植到中國身上,成為妖魔化中國國家形象的一把利器。可以想見,2028年洛杉磯奧運會,中國的競賽環境肯定會進一步惡化,這與美國在科技領域對中國的打壓邏輯是高度脗合的。但中國人在奧運項目的全面突破只是時間問題,如果美國無法擺正心態,不能正確看待中國在體育領域的全面崛起,美國對中國的打壓只會變得更加醜陋,巴黎上空的「熱氣球」會演繹出更多意想不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