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不變

  王煒東 大埔舊墟公立學校(寶湖道)訓輔主任

  到劇院觀看話劇,前台比預期早開放,早到的觀眾進入觀眾席,一名小孩興奮起來,在一排排空椅子前穿梭奔跑,同行的爸爸似乎拿他沒法,急步緊隨其後,最初還算克制,後來漸漸提高聲量,說:「你再這樣,我就告訴何老師。」那孩子頓時放慢腳步,並按爸爸的指示返回自己的座位。我坐在那對父子後面兩行,目擊整件事件。看見孩子這麼看重何老師,真的令我讚嘆,心想這名何老師在那小孩心中地位一定超然,爸爸的話也必定出於愛護兒子。

  我對我兩名小學老師印象深刻。她,重視學生的處事態度,一次我抄功課,她跟我說了很久道理。當時只知她樣子很惡,現在卻知道她的美意。自此我真的沒有再抄功課,不是因為知道抄功課有礙學習,只是怕了這位「何」老師。另一位老師姓歐陽,是我的班主任兼中文老師。當年頑皮的我就是被她馴化的。她每天跟我一起步行回家,每天跟我談天,我倆每天分享彼此的生活。每次出事,我都不想讓她知道,怕她傷心。

  早前內地正值高考季節,北京朝陽區考場外站滿家長。他們不但陪着孩子赴試場,有些更為孩子訂好酒店,預備好小休食物,在細微處支持孩子闖關。無論孩子有多大,父母對孩子的愛本質不變。有人怪那班父母照顧得過分周到,我卻看見父母對孩子無微不至的關心。那班父母關心的不止是孩子的考試狀態,他們關心的是孩子的整個生命,包括孩子的前途。香港父母有時嚇唬孩子,「你再係咁,我唔要你!」「你咁樣,搵差人拉你!」這些全都出於父母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