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集/《未曾走過的路》\利 貞
看到一首小詩《The Road Not Taken》（未曾走過的路），這首美國詩人Robert Frost的作品，一下擊中了我的心──
詩歌大意是旅人在林中獨行，面前出現兩條岔路。一番糾結之後，旅人選擇了其中一條。到達之後，旅人又想到那條「未曾走過的路」，既好奇路的終點，也幻想沿途的風景。雖然不知道下次路過會是何時，旅人也還是安慰自己，下次再走另外那條。而最終讓這首詩「昇華」的是結尾，旅人感嘆：
許多許多年以後
我將輕興嘆息，敘述這一切：
林子裏有兩條路，我──
選擇了行人稀少的那一條
它改變了我的一生。
原來如此。一種平行宇宙與納蘭性德的交錯感油然而生。曾經，幻想過在人生的重要轉折點，如果當時沒有那樣選擇，自己會是怎樣，如果選擇了那條「未曾走過的路」，平行世界中，自己另一種人生路上的風景以及最後的終點會是怎樣。之所以想起納蘭性德，則是因為詩中所說的「許多許多年以後」才發現兩條路之間的選擇「改變了我的一生」，與納蘭性德那句膾炙人口的「當時只道是尋常」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在恍然大悟之間透着淡淡的惆悵，有一絲遺憾，卻也看得豁達通透，並無後悔或懊惱的意味。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部都要。」只是短視頻和網絡爽文中的宣言，現實中的人生，每一次的選擇，都意味着對其他所有選項的放棄。對於那些被放棄的選項，那些「未曾走過的路」，可以惆悵、可以寫詩，不要回頭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