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灣區大熊貓系列（中）】長隆「奶爸奶媽」天團的故事 用心守護國寶 管吃管玩百般寵愛
熊貓的健康成長離不開保育員及飼養員的辛勤照料，他們要為熊貓們劈砍竹子，還要收集熊貓的糞便進行稱重。他們與自己照顧的熊貓，總有說不完的小故事。在長隆野生動物世界，有照顧梅氏家族熊貓的吳志文、照顧大熊貓悅悅和愛愛的陳志敏、照顧隆仔和婷仔兩個亞成體的陳思鴻，以及照顧「頂流」男熊貓帥帥的梁心弦……現在跟隨香港文匯報記者一起去記錄他們與熊貓間獨特的相處時光吧。 ◆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丁寧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早在1998年，長隆熊貓館迎來了首隻熊貓明明。如今，熊貓早已成為長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共15隻熊貓留在長隆，30多位保育員們負責照顧牠們，每天早晨8點，保育員們就到各自的崗位上接替夜班，開始照顧熊貓的新一天。
「挑食公主的守護騎士」陳志敏
長隆「貓粉圈」裏，無人不曉「糟老頭」的存在，這位據說是廣州「包租公」、每天戴着大金鏈子來上班的保育員，因為對熊貓的愛始終堅守在一線崗位。每天清晨陳志敏都會踏着熹微的日光來到動物園，挑選出最新鮮的竹子，餵給悅悅。
悅悅是他主管的熊貓，他已經照顧牠六年時光。悅悅是長隆婷氏家族的成員，和母親婷婷一樣圓滾滾的很漂亮，「悅悅的毛又長又鬆軟，耳朵又圓又對稱，豎起來像米奇耳，我都想要摸一下。」
平時總是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他，面對悅悅時卻變成另一個人，會用最甜膩的聲音喊出悅悅的名字，還會對悅悅撒嬌：「悅悅，過來抱抱。」他眼中的悅悅，是一個高貴可愛的小公主，充滿迷人的氣質。只是悅悅千好萬好，唯獨挑食不好，「我總怕牠吃得少，營養不夠。」
為了讓牠健康成長，陳志敏每天一早就來挑最好的竹葉和竹筍投餵給悅悅。「其他保育員總說我，你這個糟老頭子真壞，好的竹子都給悅悅挑走了。但是為了悅悅的健康，我不管他們怎麼說，我都得這麼做。」有一次，另一個保育員悄悄「偷」了幾根陳志敏給悅悅挑的大筍，被陳志敏當場抓包，嚇得那個保育員抱着大筍撒腿就跑。「對熊貓的付出牠們一定能感受到，悅悅非常信賴我，我們之間有一種默契，我經過時哪怕不說話，牠都會轉頭來看看我，好像在問我要做什麼。都說悅悅是刁蠻公主，這點我不贊成，我覺得悅悅很溫柔乖巧，就算有時有點小脾氣，那也無傷大雅，自己的女兒要自己寵嘛。對我來說，悅悅就是我的女兒，讓我體會到兒女成雙的感覺。」
「頂流明星帥帥的保鏢」梁心弦
帥帥可謂熊貓界顏值「天花板」，有長相更有鏡頭感的牠已然成為長隆的拍攝御用熊貓，可謂集萬千關注於一身的「頂流明星」。作為主管保育員，梁心弦自然成為牠的「貼身保鏢」。
她說：「第一眼就覺得，帥帥怎麼長得這麼俊，會着迷地盯着牠一直看個不停。帥帥特別會利用自己的外貌優勢撒嬌，知道我們抵抗不住牠的顏值誘惑，沒食物時就會一直盯着我們咩咩叫，眼神委屈，好像在說：『怎麼還不給我呀，我都餓啦。』如果不給牠就會一直叫，還抓着欄杆賣可憐。牠的眼睛水汪汪的，我一開始也受不了牠的攻勢，感覺真是小可憐，但工作久了，現在已然鐵石心腸。」
帥帥從小就很會騙食物，小時候熊貓三胞胎還生活在一起時，帥帥和酷酷總是假打架，梁心弦擔心牠們，就趕緊餵食以分開牠們，但後來發現牠們打架時嘴沒動，只是在叫喚。「如果是真打架，嘴巴會把皮揪起來，但牠們沒有，其實就是在騙吃騙喝，所以說熊貓還挺聰明。」
為了更好地檢查牙齒，保育員要給熊貓進行張嘴引導，酷酷十天就學會了，帥帥半個多月才符合標準，牠不想配合時就乾脆直接搶食物走開，任憑梁心弦怎麼叫都不理。「帥帥試了四五次沒到標準，我們就沒給牠吃的，牠一着急就把吃的搶走了，之後就不理我們了。我們只能把吃的放在近處，等牠氣消再嘗試。給牠們做採血引導時，給酷酷一點食物就配合，但帥帥必須持續投餵，一旦停止餵食，帥帥馬上把手收回去，真的是一個鬼靈精大熊貓。」
帥熊貓保養顏值的第一要義就是規律作息，「帥帥每天生活都很固定，每早六七點醒來，到外場曬曬太陽，然後投餵第一頓，大概七八斤竹子，吃完一輪就去睡覺，十一二點時起來繼續吃，吃完再午睡一會兒。」隨着熊貓養成了生物鐘的梁心弦，即便今天不上班，也忍不住想：「帥帥現在在幹什麼，這個點是不是應該去吃竹子了？」
「梅氏家族的管家」吳志文
吳志文，這位戴着黑框眼鏡，長相斯文的男人現為熊貓國慶的主管保育員，他2015年進入國寶區工作，至今已經9年。從梅清懷孕起，吳志文就在照顧牠，有着豐富的帶崽經驗，堪稱熊貓界月嫂。每個與梅清母女相伴的日夜他都如數家珍：「梅清母性強，生國慶時馬上伸手接住抱到懷裏，給牠喝奶，沒讓牠掉到地上。國慶剛出生的幾天，梅清一直不吃不喝守護着，我們都很擔心，準備了蜂蜜水和新鮮的竹筍、竹葉給牠，但牠吃得不多。37天後國慶睜開眼睛，第一次好奇地探索這個世界，150多天時，梅清帶國慶去外場，教給國慶做熊貓的本事，國慶就這樣一天天長大。」
小時候國慶很調皮，總做一些危險舉動，比如爬到高高的樹上不下來，或者到水深的地方玩，所以牠總是被梅清禁足。但這並不影響國慶對媽媽的愛，國慶總是追在媽媽身後，模仿媽媽的動作，梅清吃竹葉時牠也跑來吃竹葉，梅清標記時牠也來蹭屁股標記一下，可以說是一個實打實的「媽寶女」。
吳志文說：「很多母熊會在四五百天時驅趕孩子，讓牠們獨立成長，但國慶四百多天時還和媽媽關係好得像閨蜜，牠的體型又大又壯，還要騎在媽媽身上，兩個差不多大的熊貓，一個卻趴在另一個懷裏喝奶，遊客都替牠羞羞，給牠一個戒奶困難戶的外號。」
隨着時間的流逝，國慶最終還是要和媽媽分離，「國慶3歲多，梅清驅趕了牠，我們當天把牠們分開。國慶特別不習慣，因為空氣中都是媽媽的氣味，卻見不到媽媽，牠發出了鬱悶的汽笛聲。我們給牠準備戒奶儀式，用胡蘿蔔和竹筍雕出戒奶光榮四個大字，國慶看到了後馬上就吃掉了。幾天後，牠習慣了一隻熊的生活，可以獨立面對這個世界。牠獨立生活一年時，我們給牠準備了慶祝儀式，送了一個木質奶瓶給牠，牠看到後馬上就扭頭走掉了，好像在說：『我早就已經不喝奶了，你們還提這件事呢？』」
「年畫熊貓的爺爺」陳思鴻
走進長隆熊貓館，第一隻外場熊貓就是婷仔，不管幾點去，會發現牠總是在吃個不停。「婷仔是非常貪吃的熊貓，不挑食，什麼都喜歡吃。牠的長相辨識度很高，臉部蓬鬆炸毛，如同一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但是肚子又很黑，彷彿是個年畫娃娃。」
還是亞成體的婷仔發育得極好，毛茸茸的小尾巴上面點綴着一對圓滾滾、土豆大小的蛋蛋，非常顯眼，總被貓粉們打趣：「應該給牠買一個褲衩遮遮羞。」很多熊貓亞成體時性徵不明顯，經常被認錯性別，這種問題卻從來不曾在婷仔身上出現過，幼崽時期，牠已經發育得很明顯。
和悅悅不同，陳思鴻面對的問題是如何幫婷仔控制體重，因為婷仔太能吃了，他說：「竹筍、竹子、窩窩頭、胡蘿蔔牠都喜歡，尤其喜歡甜竹和黃金竹。有一次下大雨，把一根新鮮的竹子颳到了婷仔的外場裏，婷仔特別感興趣，淋着雨吃個不停，怎麼都不肯回去。」他補充道，「但是呢，婷仔是個特別乖巧的熊貓，喜歡玩漏食器，把食物切成一粒粒地放到漏食器中，牠可以連着玩一個小時也不氣惱，有的熊貓玩着玩着發現弄不出食物就會生氣，但婷仔不會，牠的情緒很穩定，很有耐心。」
他表示，能夠飼養熊貓這麼珍貴的國寶，自己覺得非常榮幸。「這份工作要有高度的責任心、要能吃苦耐勞，即使累，但一想到是在照顧國寶，我就覺得非常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