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波音頻曝黑幕 折射美國製造衰落

  圖:2019年埃航空難遇難者親友當年在美國芝加哥示威,要求追究波音的責任。\資料圖片
  圖:2019年埃航空難遇難者親友當年在美國芝加哥示威,要求追究波音的責任。\資料圖片

  擁有百年歷史的美國波音公司近期事故不斷,其銷量最大的737 MAX客機在高空中艙門脫落,引來美國司法部的刑事調查;其他型號飛機亦密集發生輪胎掉落、引擎故障等事故,安全性受到廣泛質疑。一系列安全事故,令外界再度關注波音近年的重重黑幕:該公司急功近利的價值觀令其隱瞞致命安全隱患,監管部門的包庇縱容其草菅人命。評論指,波音口碑的崩塌,實際上是美國製造業整體衰落的縮影。

  黑幕一:急功近利/倉促推出新機型 無視致命隱患

  2000年,波音在民航領域的主要競爭對手空中巴士推出A380計劃,波音倉促決定研發787系列機型應戰。然而,波音首先考慮的是壓低成本,而不是保障新機型的性能和安全性,因此將近七成零部件交由國外生產。但一些外國製造商短期內無法達到波音的要求,波音787下線時間一拖再拖。最終,波音選擇踐踏自己的底線,降低質量標準。意大利阿萊尼亞公司負責製造波音787機身,波音質量督察員2009年曾發現該公司的產品有問題,要求涉事工廠停產整頓。但2010年該公司再次出現問題時,波音要求其「不許耽擱,繼續生產」。

  2010年,空巴再次推出新機型A320neo,使用更大且效率更高的發動機,能夠減少約15%油耗。急功近利的波音立即着手研發737 MAX機型。但由於新的發動機太大,波音只能把它往前移,導致飛機重心前移,在大攻角飛行的狀態下更容易自動向上抬頭,造成安全隱患。為解決這個問題,波音為新機型安裝了「機動特性增強系統(MCAS)」,用於自動壓低機頭。這屬於重大改動,按照規定,航空公司需要讓機師接受額外培訓。為省去培訓成本,波音宣稱,新飛機與此前的737系列極為相似,機師只需在平板電腦上接受一個小時的「培訓」。

  黑幕二:監管漏洞/勾結監管部門審查形同虛設

  2018年10月29日,印尼獅航一架波音737 MAX 8型客機在起飛後不久墜海,機上189人全部遇難。5個月後,埃塞俄比亞航空一架同型號客機在起飛6分鐘後墜毀,機上157人全部遇難。兩宗事故存在明顯的相似之處。波音稱,獅航失事飛機的MCAS啟動錯誤。調查人員發現,獅航的機長和副機長在飛機墜毀前都曾翻閱操作手冊,但最終都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更令人痛心的是,獅航在事故發生前一年曾詢問波音,是否需要進行額外培訓以適應新機型,但波音的回答是不需要。

  這兩宗空難揭露了關於波音的更多黑幕。人們發現,波音與監管機構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獅航事故發生後,FAA曾做過一次專業評估,預測若波音不解決MCAS的問題,每隔兩三年就會出現一宗致命事故。然而,FAA沒有公布這份報告,也沒有及時停飛波音737 MAX。

  美媒披露,波音MAX首席技術飛行員福克納曾在FAA任職,他是一名「旋轉門」說客,說服FAA忽視MCAS安全問題,批准波音737 MAX投入市場。當時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分管航空安全的阿里·巴赫拉米亦包庇了波音。據報道,FAA還曾允許波音自己評估新機型的質量,「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