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台客聚】返璞歸真
彥 火
中國關於壽命，有各種稱謂，意味深長，其中茶壽則指長命百歲。
過去從60歲起，都有不同的稱謂，如六十，稱花甲壽、滿壽、下壽等；70歲叫古稀壽、高壽等；80歲叫大壽、中壽；100歲叫上壽等。
根據年歲壽命，還有喜壽、傘壽、米壽、白壽和茶壽，所代表歲數依次為77歲、80歲、88歲、99歲和108歲。
喜壽從草書似七十七而名；傘壽像八十；米壽的米字像88歲；白壽即百字去掉「—」字，即99歲；「茶」拆開來看，有兩個「八」字，加一個「十」字，再加草頭字，湊合起來便是108歲。
所以茶壽是古人所期望最長壽的稱謂。
「茶」字既可當作108歲隱喻，也可視作年年18歲來看。這是從茶的字形來看。草頭下是個18歲的人。
我曾說過，哲人都有一份童真。記得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有幼稚才有成熟。成熟是寓於幼稚之中，有嫩芽才有大樹。嫩芽可以變成大樹，反之，大樹無法還原於嫩芽。
在某種意義上，稚拙還是美好的一面，它如一棵破土而出的幼苗，具有蓬勃的生機。
托爾斯泰對高爾基的讚美，是用孩子來做比喻的。
他對高爾基說：「……在你的思想裏面，有着很多小孩的成分，有着很多不成熟的東西，可是你對生活已經知道得夠多了，不應當再多了。」
孟子也曾說過：「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年紀大的人，能葆有赤子之心不多。所以更難能可貴。
我認識的光纖之父高錕就兼具這種心理質素。這是指他未患阿茲海默症之前。
高錕予人的第一個印象，相信是他那永遠綻放的笑靨，如秋陽的透亮，如溪流的澄澈。
他患了阿茲海默症，笑容不減。我曾寫過《破讀高錕的笑容》，認同陳方正所說是那一份天真：「高錕是最純粹、最不失童真的科學家。」 （《學禪》之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