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經縱橫/中國物價穩定 並無通縮\凌昆

  近期西方持續唱淡中國經濟並鼓吹外資撤走,特別是就幾項數據大做文章,包括近月物價負增長、去年的外貿及引入外商直接投資出現罕見的下跌。一些評論直指中國是「不可投資的」(uninvestable),另一些指是「另類投資」(alternative investment),意指不是主流或必要的投資目標,但可作為配搭以使投資更多元化,與過往認為中國為必須投資目標有異。對這些觀點有必要作出澄清以正視聽。

  外貿與引資均處高水平

  實際上中國並無通縮,物價指數跌幅輕微大可視為穩定,所反映的只是食品的周期性或偶發性波動,對此不必大驚小怪。同樣外資及外貿受中國內外多種複雜因素影響,不可能永遠向上,有點波動亦屬平常。若要說長期轉勢,必須確認有結構性因素在起作用。何況即使有所調整,中國引資及外貿仍處甚高水平,特別是貨物出口桂冠將可保持。尤須注意者是西方在評論中國外資外貿時,每誇大其對經濟影響,好像有點閃失便會令增長及發展受阻。

  在改革開放之初,外資外貿確對中國發展起到關鍵作用:外資帶來了設備、技術、管理、資金、人才及對國際市場聯繫和市場規律的認識,外貿則帶來了就業、外匯及國際連接等。外資佔中國投資上升,所帶動外貿曾佔總貿易逾一半,但之後已告回落。推動增長的貿易順差也由佔GDP一成的高峰,回落至3%的正常上限之下,故中國已脫離了出口帶動的增長模式。隨着中國發展水平提高,外資的帶動作用日減,有內地專家指出,許多外商已無法與中國頭等企業直接競爭,也如馬斯克所說,如無關稅,中國電動車企可橫掃各國企業。實際上在不少產品領域如電池、太陽能等,橫掃業已開始。這也是部分外商撤離的原因,想借投資開拓中國市場已日益困難,唯一還可持續的是利用中國作為生產基地出口世界,如特斯拉的上海超級工廠。顯然在今天一般外資退市的影響已非不可承受,而中國想吸引的高科技高端生產外資,卻受西方限制不能來。在這些因素作用下,外資減少也非不正常。

  外貿方面情況很複雜,中國想買的受限制,迫使中國推行進口替代,將令進口減少。中國出口也受限,但中國實力日強,出口產品可推陳出新,如舊三件的主力角色被新三件取代。中國外資外貿正受各種長期的結構性因素影響,如需求變換、技術發展,地緣政爭特別是中美對抗等。在此新形勢下,外資外貿出現波動甚至轉向亦非奇怪,重要者是中國可適應過來少受妨礙。更根本者是在新質經濟下發展重質而不重量,開放政策也不必斤斤計較於外資外貿的總額變化,關鍵是有否帶來增值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