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講呢啲】崩口人忌崩口碗·石九公,充斑·空心老倌·空心蘿蔔、花心蘿蔔·收順啲


  梁振輝 香港資深出版人

  「裝胖」指偽裝闊綽;廣東人叫「裝胖子」做「充闊佬」。「石崇魚」俗稱「石狗公/石九公」,樣貌與較貴價的「石斑」頗相似,所以廣東人就有以一個歇後語來諷刺那些「充闊佬」的人:

  石九公——充斑

  示例1:

  唔係叫咗條「石斑」咩,乜得嚟咗條「石九公」嘅?

  你正話去咗廁所,個伙記走埋嚟話「石斑」賣晒,問「石九公」啱唔啱,我話「充斑」係咪有得平啲,佢就話打個六五折,咁咪上條「石九公」囉!

  你唔係唔知啲人知我鍾意「充闊佬」就叫咗我做「石九公」,整條咁嘢,係咪玩嘢呀?

  係喎,「崩口人忌崩口碗」喎!

  「崩口人」又叫「崩仔」,兔唇的人的俗稱。「崩口人忌崩口碗」比喻在人家面前莫揭其短或提其不快事。與「矮子面前莫說短話」意近。

  「空心老官」,多寫「空心老倌」,形容表面闊綽,即好「充闊佬」,實際並沒有錢的人。

  「空心蘿蔔」中的「空心」其實指內頭呈纖維狀,鬆軟軟的;又由於看上去有點像個「花」球,有人把「空心蘿蔔」說成「花心蘿蔔」。就這兩個叫法,各有各的比喻:

  「空心蘿蔔」比喻虛有其表,實無內涵的人。

  「花心蘿蔔」比喻對愛情不專一,風流成性的人。

  「糠(音康)」除指穀粒上剝落下的外皮,如:米糠、麥糠,也可指蘿蔔肉質不結實、不細緻。這裏說的「空心」是由「糠心」音轉而得。閩南語則用「膨心」來形容「空心」的狀態,「膨」通過音轉而讀成「泡」:

  膨/paang4;變調→paang3;變韻母→泡/pau3

  廣東人也會把「空心蘿蔔」讀作「泡心蘿蔔」。

  有人會問,為何會生長出「空心蘿蔔」的呢?一般歸究於土壤的水分、營養不足,或種子質素欠佳。在與一些農家的交談中,筆者得悉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出現整塊農地所種植的蘿蔔都是「空心」的;以百分比計算,大約有三數個巴仙,所以上述原因未能滿足所問,存放久了也是原因之一。筆者認為無論科學多昌明都難以解釋為何在一個育有5個小孩的家庭裏有小孩(佔少數)屬智障,那是否可以作為一次收割中有數個「空心蘿蔔」這現象的理解呢?

  舊時買東西付款遇有零數,有顧客會要求不付這點錢,那時便會說「收順啲」,此似無理的要求一般會被接納,道理淺顯,一方面令交易暢「順」些,另一方面間接給了顧客優惠,有利回頭光顧。後來,這句話也會於某人被討數或進行討價還價,甚或一些打趣的情況上。

  示例2:

  爭我嗰五千銀都成個月,好還囉噃!

  通容下,得千五,「收順啲」,遲下還埋啲尾數。

  示例3:

  呢個手袋係好,但係要成萬二蚊,如果可以「收順啲」,咁至有得諗。

  示例4:

  咁熟,支汽水4個2,「收順啲」……就4個2喇!

  冇平到,咁叫「收順啲」呀,你都得㗎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