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館】聊齋志異

  王正亮

  中華文化中神怪小說鉅著,非《聊齋志異》莫屬,而這是一本凝聚蒲松齡一生辛酸與痛苦的孤憤之書。全書共有近500個故事,蒲松齡在其中以飽含激情與熱淚的巨筆,為讀書人譜寫了一曲壯志難伸的悲歌。

  而這本小說之風格,也可從蒲松齡的姓名五行組合反映出來。蒲松齡的姓名五行組合為辛金乙木和己土,首先,辛金是實務主義者,面對衝擊困難,重點永不會放在問題本身,而是放在解決方案上,故面對人生功名上的挫敗,他選擇以怪異小說宣洩自己心中無奈的不平!而乙木正是喜歡鬼怪題材,因為乙木代表情感主義,又呼應東北艮卦,即少陽卦,而所謂鬼怪、陰人正是陽氣極少存在的中陰身。當然,己土也是會對一切神秘事物產生莫大的興趣。由於己土從幾何學就是四方形,代表一切保守傳統的價值觀,當自己的乙木情感受到挫敗,就會乙木剋己土,即以鬼怪的題材挑戰權威封建的價值觀!

  蒲松齡出生時,家道已經衰落。他在父親的指導下開始讀書,19歲時以府、縣、道三個第一考中秀才。但之後三年一次的鄉試,成了他一生都邁不過的坎。直到72歲,他才博得了一個歲貢的功名。

  年輕時,他一次次志在必得,又一次次折戟沉沙,然後不得不在41歲時到別人家當家庭教師,直到71歲才撤帳回家。同時,他把大部分興趣和精力放在收集、整理談狐說鬼的故事上。從30多歲一直到去世前,他都堅持創作與加工《聊齋志異》。在他72歲時,他一生的精神支柱——同他患難與共的56歲妻子劉孺人病逝。他在埋葬妻子的儀式上對兒孫們宣布,自己將在三年之內死去。兩年後,也就是1751年,他倚書屋——聊齋的南窗邊逝世。

  由於在現實世界中鬱鬱不得志,蒲松齡把自己的理想寄託在鬼狐花妖身上,建造了一個瑰麗奇特、異彩紛呈的精神家園。在他筆下,天地萬物、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獲得了生命。從狐狸到黃蜂,再到老鼠、青蛙,甚至連牡丹花,都有思想與靈魂,也有豐富的情感。而且與塵世的人相比,她們身上更具有浪漫的氣息,她們也更富有理想性。

  這些花妖鬼魅置封建社會的傳統禮法不顧,常常夜扣書齋,和心愛的書生幽會。她們大膽追求自己的愛情和幸福,絲毫沒有世俗婚姻中門當戶對的觀念和嫌貧愛富的庸俗想法。

  蒲松齡憑借着自己的力量,把文言小說明推向了不可企及的高度。在他身後,出現過大量模仿《聊齋志異》的作品,但再也沒有一部作品能像《聊齋志異》一樣,既深刻而廣泛地反映社會現實,又塑造出如此之多的鮮活人物,同時還留給世人一個瑰麗的藝術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