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觀察/美國大選或成全球選舉的惡劣範例\張敬偉
2024年是全球超級大選年。媒體報道，至少50個國家將今年迎來全國性選舉，超過20億選民將投票選出所在國家或地區的新政府。在全球人口最多的10個國家中，印度、美國、印尼、巴基斯坦、俄羅斯等7國今年也舉行大選，歐盟也會舉行歐洲議會的換屆選舉。
超級大選年釋放出多重信號。一方面，印度、俄羅斯兩個金磚國家的選舉似乎並無多少懸念。印尼、巴基斯坦等重要的發展中國家，雖然大選有一定變數，作為地區大國也會對區域國際關係帶來一定影響，但基本上具有確定性。另一方面，能夠撐得起全球超級大選的，自然還是美國大選。
美國是全球唯一的超級大國，而且其戰略觸角遍布全球，驢象兩黨的惡鬥異常激烈。兩黨政治輪換經過2020年大選後國會暴亂的「污染」，被西方世界視為民主憲政範本的「美式民主」已經嚴重異化，不僅對美國形象造成負面影響，也讓整個西方世界為之蒙羞。
諷刺的是，上次美國大選的負面作用一直影響到現在，給美國2024年大選蒙上了陰影。雖然總統拜登和建制派竭力消除前總統特朗普參選引發的政治混亂，科羅拉多州和緬因州取消特朗普初選資格，未來還會有更多的州這麼做，但是特朗普和其競選團隊依然鬥志不減，且已形成所謂的「悲情效應」，美國社會已經喧囂起令人困擾卻詭異的政治景象：特朗普越是受到所謂「政治打壓」，人氣越是火旺。
「美式民主」已嚴重「貶值」
亞利桑那、喬治亞、密歇根、內華達和賓夕法尼亞6個關鍵州份的民調顯示，拜登的支持率落後特朗普4至10個百分點。雖然美國大選的結果和民意支持率並無絕對關係，但是更符合建制派傳統的拜登，不如官司纏身的特朗普受民眾歡迎，本身就說明了美國政治體制出了問題，「美式民主」有了「貴恙」，美國人自以為是的民主素養也着實堪憂。
分析認為，特朗普民意支持率高於拜登，受傷的不僅是美國民主選舉的正當性，還有美國政府的道德權威，當然也拉低了美國大選的民主質量。如果特朗普重新入主白宮，將會把「美式民主」永遠釘在恥辱柱上，連帶着西方民主都會受到整個世界的嘲弄。即使拜登成功連任，特朗普「摻沙子」的政治行為，也讓美國社會陷入難堪境地。但不管是誰獲勝，都掩蓋不了這樣的事實：美國政治嚴重撕裂，美國族群極端分裂，「美式民主」嚴重貶值，美國形象嚴重受損。美國大選對全球格局和國際政治也會形成強大衝擊波。
如果拜登成功連任算是正常情況的話，歐洲、日本、澳洲、韓國等美國的全球盟友或會鬆一口氣。畢竟，拜登重回建制主義傳統，通過「美國回來」重新凝聚了被特朗普「單邊主義」攪亂的西方陣營。但是拜登的目的並不單純，不僅用對華極端競爭，將西方盟友拉入了從意識形態到地緣政治再到半導體供應鏈的系統性反華圈，而且還利用俄烏衝突和巴以衝突讓西方世界陷入地緣政治困局。然而，附和美國反華的代價是嚴重的，因為包括美國在內的西方國家都和中國有着深度利益攸關關係。
在疫後全球經濟復甦動力匱乏之時，追隨美國反華不僅讓西方國家少了動力來源，反而讓中國通過「一帶一路」倡議和金磚國家機制擴大了和全球南方國家的經貿利益。因此，2023年春夏開始，美國主動展開對華外交熱潮，11月中旬中美兩國元首實現莊園會晤。在此情勢下，從日、韓、澳到歐洲，開始修復對華關係。顯然，美國的東西方盟友短期內改變不了追隨美國的外交路線，但長期看會損害美國的領導力。
驢象惡鬥禍延世界
美國支持烏克蘭反對俄羅斯，也陷入困境。一方面，歐洲國家已厭倦了俄烏衝突長期化，歐洲既沒有更多財力軍力資源投入烏克蘭這個無底洞，更擔憂俄歐關係惡化會讓歐洲陷入戰爭泥潭。拜登政府在美國公共債項突破34萬億美元的情勢下，也難以對烏克蘭繼續進行軍援，烏克蘭正在成為美國另一個難以擺脫的戰爭泥潭。巴以衝突是拜登政府無奈面臨的另一個地緣政治麻煩。基於美國中東戰略以及在美猶太集團的掣肘，拜登政府不得不支持以色列，但這會造成危機蔓延，並導致整個伊斯蘭世界和美、以兩國的衝突。美國的自私和被以色列綁架，更顯美國缺乏大國公信力。
如果特朗普上台，「美國優先」的單邊主義不僅再次分裂西方世界，也會造成全球貿易混亂。當然，特朗普反對支持烏克蘭的外交政策也將深刻改變歐洲的地緣政治格局。關鍵是，特朗普對以色列更加激進的支持，將會把中東地區變成危險的火藥桶。
美國大選，無論驢象誰勝，不管拜登抑或特朗普上台，都不會帶給世界更多安全，只會讓世界更加混亂。美國大選更像是全球選舉的惡劣範例。
國際關係學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