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化白瓷 瓷雕聞名
匠人強調神情刻畫 何朝宗名聲最顯赫
在古玩收藏界中，「檢漏」的故事最令人嚮往。「檢漏」意思是賣家走漏眼，讓買家以遠低於市價的金額，成功購下珍罕古玩。以下一宗地攤主人，由於唔識貨，誤將明代「何朝宗」達摩像以400元人民幣售出，結果執到寶的買家將這尊達摩像交予拍賣行公開拍賣，竟以1,200萬元人民幣拍出，升值高達三萬倍。
話說有古董地攤老闆特地拍攝了一段抖音影片，成功以400元人民幣售出一尊破舊骯髒的達摩立像。豈料在污漬裂痕之下，這尊達摩像竟然是貨真價實的「何朝宗」款明朝德化白瓷，近日在內地拍賣行中貿聖佳舉槌引發熾熱競投，歷經20分鐘60口叫價後，以逾1,200萬元人民幣高價拍出。
一般而言，古董價值深受狀況好壞影響。同一件古玩，品相完美與破損崩爛的，成交價往往差天共地。那麼此尊裂痕明顯的達摩像，為何仍能高價成交？
瓷器裂痕，簡單可以分為先天與後天兩類。先天的裂痕，乃是入窯燒製時造成的，稱為「窯裂」，意思是瓷器當年出窯後，古人已經知道有「窯裂」，但並不介意，所以現在也不視為什麼大問題。經古董專家親身鑑定後，確定達摩像上面的便是「窯裂」。
至於佛像鑑藏，最重視的是臉相，其次還看頸部以及手腳是否完整。本尊達摩像，臉相工藝之精彩不用多言，至於手腳在設計上都由衣袍蓋着。儘管在地攤影片中看似破舊，其實達摩像的狀況是相當不俗。
塑像背部戳有工匠印記
不過塑像清洗過後，不但葫蘆框「何朝宗」款清晰可見，精雕細琢的達摩臉相更是驚為天人。是次拍賣的達摩像屬於明代德化窯白瓷，以瓷雕聞名，力求完美玉質感，在瓷壇上獨樹一幟。德化瓷雕題材多為觀音、達摩等佛教人物，有些塑像背部戳有工匠印記，包括何朝宗、林朝景、陳偉、張壽山，其中即以何氏名聲最為顯赫。
這位一代匠人特別強調神情刻畫，創作的人物瓷塑，吸收了魏晉南北朝以來佛教造像的優秀傳統，使之具有超凡脫俗之氣宇軒昂，令常人仰之彌高。同時，他又根據各種神祇的不同特性，從現實生活中加以提煉，使之和藹可親，卻沒有媚俗感。可說是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臉相以外，身軀處理亦是精彩。衣紋細緻自然，透過垂拂流轉的衣褶，隱露出衣袍下的肢體形態，極考工夫。
德化白瓷傳統上不特別受到重視，直到最近十年愈來愈受收藏家垂青，拍賣金額亦水漲船高。2017年，一尊「何朝宗」的德化白釉渡海觀音像在香港佳士得舉槌，估價1,000萬港元，結果以1,930萬港元拍出，刷新德化白瓷成交紀錄。
收藏家近十年愈來愈垂青
明代何朝宗達摩立像德化白瓷在國際拍賣場合上，繼續錄得高價成交。如在2020年10月，美國Leslie Hindman拍賣行的一場遺產專場拍賣會上，其中最惹人注意的是一尊來自中國的殘損明代何朝宗達摩立像，經多次競價，最終以連佣金在內的356,700美元（約278.2萬港元）成交，與原先600美元（約4,680港元）的估價相比溢價約五百倍之多。此尊達摩立像高約43.2厘米，容貌威嚴，身材偉岸，雙手攏袖於胸前，赤足立於波濤之上，取材於達摩一葦渡江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