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曲視窗：冰雲腔遐想之三
有關冰雲腔的唱法，曾浦生在他主編的《南國弦聲》一書第150頁提出了4種唱法。該書在1981年出版，可惜我尋找多年也未能拜讀曾氏的大作。從網上得知坊間不少知音人士擁有該書，如果他們公開冰雲腔的4種唱法，就可免人們對冰雲腔有遐想了。
在前年出版的《粵劇表演藝術大全·唱念卷》一書裏，刊載了4種冰雲腔唱法，包括兩種用於乙反二黃下句第四頓和兩種用於乙反二黃上句第二頓的唱法，4種唱法都是從合尺線轉士工線後唱冰雲腔，書裏還用簡譜寫出各種唱法的旋律。我不知道該書列出的4種唱法是否與《南國弦聲》 一書所列的4種冰雲腔唱法相同，但肯定是我見過最具體的解說。該書介紹「冰雲腔是粵樂家曾浦生所創的乙反二黃專腔。冰雲腔並非單指一個唱腔，而是指結構有別、韻律獨特的一種唱法。從樂理的角度來說，是以『離調』（短暫轉調後又回復到原調）手法設計的一旋律。它使乙反二黃的腔調產生調性對比的變化，增強了唱腔的感染力，讓人耳目一新」，並舉了《潯陽江上潯陽月》一曲曲詞「往日青樓邂逅，此際相會茫茫」作實例。
在《冰雲腔遐想之一》裏，我提及阮兆輝兄想找冰雲腔經典作品《不如歸》。我上網搜尋，發現有3個不同歌者的版本，其中最珍貴是該曲原作者袁清華自彈自唱的錄音。同時，我也從網上找到該曲曲詞，僅抄錄如下，以供大家參考：「［詩白］：茫茫人間世，離愁最慘悽。高堂倚閭望，怨婦守空幃。［倒板］不如歸去。［乙反二黃］慘淒淒，怕聽杜鵑啼，遙望綠楊深處鎖清溪。我心已碎，意淒迷。虧我書劍飄零，今日浪跡東西。徒嗟怨，胡不歸，胡不歸兮胡不歸，胡不歸。胡不歸家，何日重見慈幃。（轉正線）斷腸聲，添惆悵。我有萬種思潮，不禁自悲身世。客館淒清最堪憐，怕是招來風雨，幾番驚破魂兮。離人淚，直到天涯無盡處。雁渺魚沉，今日形同隔世。細看柳線依依，總是惹牽懷。任教琵琶淒怨，鎖不住那流水送斜暉。［反線中板］淚悽酸，嗟我飄泊連年，未審家園荒廢。恨烽煙，今日他鄉作客，實與我心意相違。劇可憐，白髮朱顏，暮想朝思，令人寢忘餐廢。到今朝，雲山悵望，徒令我滿胸悲淒。今日流浪天涯，贏得瘦損形顏，［轉滾花］唯有自嗟自毁。最苦是深宵明月，偏向着人窺。」 ◆文︰葉世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