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加之言/舒曼譜寫的「春天」\王 加
剛過立春，北方的空氣中已經感受到春風襲來。有很多偉大的作曲家都譜寫過關於春天主題的名曲，之前我曾經數次推薦過維瓦爾第的《四季》，本周所選擇的作品則出自德國浪漫主義作曲家羅伯特·舒曼。他一八四一年完成的首部交響曲便是在婚後妻子克拉拉鼓勵下譜寫的，又名《春天交響曲》。此曲在萊比錫由門德爾松執棒首演，好評如潮。本周所推薦的唱片乃是德意志留聲機唱片於一九七四年發行的舒曼兩首交響曲作品，由「指揮帝王」卡拉揚執棒柏林愛樂樂團演繹《第一號「春天」交響曲》和《第四號交響曲》，封面採用的是十七世紀荷蘭黃金時代畫家老揚·格里菲爾畫作《萊茵河流域的理想風景》的局部。
在理想化風景盛行的巴洛克時期，老揚·格里菲爾在諸多擅畫同題材的大師中顯得默默無聞。他曾在遊歷萊茵河畔期間留下了大量呈現此地區秀麗山河的理想風景畫，《萊茵河流域的理想風景》便是其中之一。畫作以一個近似於「V」型構圖呈現了十七世紀萊茵河畔如畫的自然風光和風土人情。左側如我國青綠山水般的層疊遠山色調顯然借鑒了荷蘭鄰邦佛蘭德斯地區的風景畫傳統，而右側近景處的長滿荒草和樹木的拱門遺跡則和遠山巧妙地形成疏密對應（畫家本人也擅長描繪廢墟遺跡），「V」型布局則遵循着巴洛克時期以克勞德·洛蘭為首的理想化風景焦點透視構圖「公式」。前景岸邊交錯的船隻記錄了萊茵河的水運功能，村落前的人們都在各司其職地忙碌着，兩岸遙相呼應的尖頂城堡更為這如詩般的景象注入了童話般的意境。
雖然畫家老格里菲爾和舒曼身處不同時代全無交集，但後者卻是在萊茵河畔的貝多芬故鄉波恩城病逝──也是此作如今的收藏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