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茶遊記】養在深閨人未識

◆雲遮霧罩的拔瑪河。 作者供圖
◆雲遮霧罩的拔瑪河。 作者供圖

◆南糯山最多古茶園的半坡老寨。 作者供圖
◆南糯山最多古茶園的半坡老寨。 作者供圖

  良 心

  在南糯山,世界聞名的固然是那棵人人膜拜的800年茶王樹,因為它證明了「中國是茶樹的原產地,也是最早利用茶樹的國家」。但是,南糯山真正名貴的茶卻不在茶王樹地界,而是在「養在深閨人未識」的深山小寨拔瑪寨。拔瑪寨茶最大的特點是柔,因而她最能代表南糯山的所謂「糯」,被認為是南糯山茶最典型的代表。

  南糯山普洱茶出名很早,在班章、冰島尚未成名之前,南糯山茶已經成為雲南普洱茶的招牌。南糯山是勐海茶區標誌性茶山之一,也是雲南優質普洱茶原料產地之一。在群山逶迤中的南糯山,茶園總面積有21,600多畝,其中古茶園面積12,000畝,居勐海地區古茶園之首。古茶樹主要分布在半坡老寨、姑娘寨、竹林寨、石頭老寨、石頭新寨、多依寨、丫口老寨等9個自然村。其中古茶樹相對集中的3個村寨為:竹林寨古茶園1,200畝;半坡寨古茶園3,700畝;姑娘寨古茶園1,500畝。南糯山古樹茶條索較為緊結,香氣為淡雅的蘭香,以及糯香、蜜香為主。香氣不張揚,但茶氣突出。整體而言,茶湯口感飽滿厚實,層次豐富,回甘快,生津明顯,湯水順滑,回味清爽,經久耐泡,是典型的甜茶口感。茶界有人認為,南糯山古樹茶是普洱茶中的名士之茶。茶中暗持風骨,不自張揚,不與俗流,大氣內斂,守本持重,有着陶淵明那樣真名士的傲骨錚錚的品格。當然,由於氣候地理及生態環境不同,不同片區的茶口感滋味有不同的特色。名氣最大的當是半坡老寨,因為有800年茶王樹坐鎮,古茶園面積又居各寨之首。半坡老寨位於南糯山半山腰,古樹參天,森林茂密,溪泉潺潺,物種豐富,有許多典型的熱帶雨林奇觀,古茶樹掩隱在原始森林之中,孕育着幽古的茶韻。因此半坡老寨的茶品質較為出眾。水路細膩,茶氣純正,內涵豐富。但是,南糯山各寨古樹茶中,最受人追捧且價格最高的還是拔瑪茶。

  其實拔瑪不完全是一個獨立的寨,而是由多依寨、石頭老寨、石頭新寨和南拉村等村寨合圍在拔瑪河周圍的區域,這片區域內的古茶樹大多生長在拔瑪河兩岸,因此都叫拔瑪茶。拔瑪寨是2005年2月才由從石頭寨(老寨)搬出的18戶村民建起來的,因山上的拔瑪河而得名。拔瑪河是南糯山所有河流之中唯一一條以哈尼語來命名的河流,其他河流都是用傣語命名。「拔瑪」在哈尼族語中的意思為「大茶樹」,起這個名當是因為古時拔瑪河兩岸就有許多大茶樹。拔瑪區域是南糯山頂峰一個山高林密、亂石叢生的原始生態區域,幾乎是一片從未被外人打攪過的原始秘境。石頭寨(老寨)位於南糯山頂部,海拔差不多在1,800米左右,這是一個典型的哈尼族村寨,歷史底蘊豐富。寨子裏每家都與茶共生,製茶賣茶是他們的經濟來源,也是他們的生活方向。石頭寨,包括從老寨分出去的石頭新寨,顧名思義就是石頭多。石頭老寨和新寨距離很近,這一帶寨子內外四周最不缺的就是石頭!茶樹下,大大小小的石頭和同樣大大小小的茶樹同生共長。茶樹生長在爛石堆中,茶樹和土壤都和石頭關係緊密。土質是岩石混雜風化後的土壤,砂份增加。古茶樹有的生長在坡地上,有的生長於岩石旁,有的乾脆生長在岩石之間的縫隙裏,多姿多彩,造型天成。爛石中的茶樹雖然高大的不多,但樹幹夠粗,斑駁樹幹表面的苔蘚等寄生物,是樹齡老大的標誌,據說都達300年左右。茶聖陸羽曾言「茶者,上者生爛石」,就是說亂石中的茶是上品。就是這種茶石共生的特殊環境,造就了拔瑪河區域古樹茶那種岩骨花香的岩韻,也造就了拔瑪區域古樹茶卓爾不凡的品質。

  真正的拔瑪寨古茶園(稱拔瑪正山)就在石頭寨(老寨)西南交界的山頭上,拔瑪寨從石頭寨分出時,地跟人走,帶走了石頭寨最好的茶地。古茶園海拔約1,800米,是南糯山海拔最高的茶山。古茶樹生長在拔瑪河源頭兩岸陡坡上,整體坡度達30度,地表落葉堆積,土壤是由細白的沙粒和厚厚一層落葉腐殖泥組成,土層含有極其豐富的礦物質。臨近水源,充足的水源和肥沃的土壤,給茶樹提供了最好的養分。拔瑪古茶山上常被霧氣籠罩,光線漫射,晝夜溫差大。古茶樹分布於原始森林中,不僅和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種植的小喬木茶樹混生在一起,更是與林間酸橄欖、多依果等野生果木和周邊的原生植被共榮共生。茶樹日夜都在吸收野果釋放的精華,瀰漫出濃郁的山野果香!正是這種得天獨厚的自然生態環境,造就了拔瑪茶非凡的氣質和獨特的風味,成為南糯山獨一無二的存在!大自然塑造了拔瑪古茶樹,這裏的古茶樹大多樹冠向四周展開,造型奇美。有的大茶樹,主幹直指雲天,枝條向外舒展,猶如巨人的手掌,頗有唯我獨尊的王者風範。

  茶界有人推頌西雙版納的好茶是「北曼松,南拔瑪」,認為拔瑪茶融合了冰島、班章、曼松的優點,是南糯山「普洱茶之王」。拔瑪寨茶是南糯山上最貴的茶。拔瑪寨茶湯稠而水活,質實而韻清,味醇而香揚。入口回甘潤喉,兩頰生津留香。苦澀均衡,口感飽滿。都說南糯山的茶「糯」,拔瑪寨的茶「柔」,其實拔瑪寨茶柔中帶剛,凸顯出非常特別的剛柔並濟。「剛」表現為入口強勁的香韻,湯水入口飽滿,黏稠感較強烈。「柔」,即水質柔軟,喉韻久留舒爽。有人形容拔瑪寨茶風格強烈,一飲驚艷。猶如絲絨裏的鐵拳,有着最狠辣的出手,卻又讓人在柔美的香甜中,不知不覺沉醉。拔瑪茶的醇柔之質與綿遠之韻是經過歷史檢驗的。喉韻深邃且持久,外柔內剛藏暗勁,值得一嚼再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