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嬰慘劇 令人嘆息\□丁傘
一個女嬰被遺棄在超級市場的貨架上,兩度上了港聞版。報道初時說她生命垂危,近日又有進一步消息,說是經搶救後,生命依然處於危殆之中。
棄嬰的新聞年年有,但情況年年不同。猶記得劉以鬯十分欣賞的上世紀三十年代小說家、書法家臺靜農(後移居台灣),早期也寫過有關嬰孩題材的短篇小說,題目就叫《棄嬰》,功力堪稱十足。
香港的棄嬰新聞,地點多發生在後巷的垃圾桶裡,且泰半是死嬰。發現棄在超市貨架上的,不敢說是首次,恐怕也比較罕見吧。看來丟棄的人,不忍見其死亡,希冀有人能救活她(他)和收留她吧。人皆有隱惻之心,筆者也未敢胡亂下些什麼結論,或對這種非常做法作任何道德判斷,因為箇中必然會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和隱秘,否則不會做出此等下下之策。當然,這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應該是未婚媽媽暗中所生的吧。
棄嬰這現象在香港雖不算太普遍,但卻很能說明一些問題。如果聯繫到有些女中學生因為和男友發生性關係而珠胎暗結便會恍然大悟。她們因為經濟、家庭問題似乎只能走上「丟棄」一途。最為引人深思的是:因為過早偷嘗禁果而懷孕,常常是背着父母而發生的,懷孕的女兒就要千方百計瞞着母親,甚至到了分娩那一天,也是偷偷地進行。於是就發生了此類「棄嬰」的人間慘劇。
想一想也很感慨:有的嬰兒一誕下就成了如泰戈爾所說的愛的富翁,父母無私的愛令她最富有。但有的嬰兒一誕下就徘徊在死神邊緣,與垃圾簡直毫無區別。她是完全無辜的,卻天生地毫無生的權利,真是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