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這稱呼/  姚 船

  在北美洲,一般華人稱白種人為西人。東方人來到西方國家,主流社群自然以西方人居多。不過,在私底下,仍有人有意無意把西人稱之為「鬼佬」、「鬼婆」、「鬼仔」、「鬼妹」。

  稱之為「佬」已是不雅(也許大佬除外),再冠之以「鬼」,更是不敬。不知此種叫法起於何時,恐怕時間以世紀計。

  記得小時候在故鄉,看到外國貨輪的船員上岸逛街或踢足球,小夥伴們偶而也會耳語:「看,那個鬼佬……」後來移居加拿大,滿街都是藍眼睛金頭髮的西人,自然不覺得新奇。鄰居、同事和朋友中,也少不了西人,日子長了,接觸多了,有時甚至忘記了他們整體外貌特徵上與華裔的區別,大家都是人嘛!

  在華人社群,「鬼佬」一詞仍在一些人口中出現,但其中多數人潛意識中已不包含歧視,可能只是習慣而已。有時和相熟的朋友聊天,對方在問候家人時也會帶上一句:「你兒子和那個鬼妹媳婦有沒有回家探望你們?」我們聽了也不覺得唐突。近日一位朋友嫁女,她在電話中樂呵呵地說:「這個鬼佬女婿還挺有禮貌,見面都叫爸爸、媽媽。」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不在乎不等於西人也不在乎,畢竟「鬼佬」的稱呼帶有貶意,有歧視成分。正如其他族裔的人稱華人為「中國佬」(Chinaman)時,我們也會感到不安和憤懣一樣。在人們不斷構築和諧社會的同時,一些看似關係不大但影響深遠的東西,包括對其他族裔不恰當帶有歧視成分的稱呼,都應杜絕使用。

  日前香港通過反歧視法例,當中包括使用「鬼佬」、「賓妹」、「阿差」等稱謂,都被列為非法不能接受,這是對的。

  香港被譽為東方明珠,是亞洲重要金融中心之一,正努力躋身國際大都會行列,提倡種族包容、不同膚色人種和平共處十分重要。

  當然,反種族歧視不單在語言稱呼上,更重要是要徹底清除人們腦海中固有或殘存的舊思想、舊觀念。華人在海外由於種種原因,飽受歧視,深惡痛絕,所以在自己的家園,在當家作主的土地上,更不應該有種族歧視的行為。不卑不亢,四海之內皆兄弟,才是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