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人風俗/陳天權
圖:漁船在三角媽打醮期間環繞鴨脷洲一圈祭幽
漁民平時散居四面八方,彼此間既無血緣或地緣的關係,亦甚少聯繫,但憑着共同的信仰,令組織鬆散的漁民定時聚首一堂。他們每年舉辦宗教活動,慶祝神靈誕辰,祭祀水陸亡靈,祈求一家平安,魚蝦大汛。儘管現今不少漁民已上岸生活,但年長一輩依然秉持傳統,力拒社會洪流所帶來的衝擊。
由於漁業衰落,香港人對漁民的認識已愈來愈模糊了,連帶其風俗亦所知不多。以漁民流行的朱大仙信仰為例,便少有學者深入探索,今天所見的研究成果主要來自澳門,這位「弟弟」竟比「哥哥」更關注冷門風俗,能不令香港人感到汗顏?
事實上香港保存了不少水上人風俗,例如早前在塔門舉行的十年一屆太平清醮,當中有一環節是天后出海巡遊,船隻環繞塔門一圈,安撫水上幽靈。糧船灣兩年一屆打醮,以及三角媽每年一次打醮,都有類似的海上遊神活動。此外,朱大仙打醮和三角媽打醮均在漁船上進行,意味只讓水上人參加。類似風俗只見於港澳兩地,在華南地區已消失了。
水上人以香港為家的歷史比新界氏族還要早,堪稱真正的原居民。但今天這個族群彷彿被遺忘了似的,除大澳一地,我甚少看到有關水上人的研究。他們的生活點滴、風俗節慶、衣飾飲食、作業方式,以至使用詞匯和鹹水歌等,都是香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一部分,值得記錄和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