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考變質 改革事在必行/本報記者 呂少群
花開花落幾春秋，延續七十五年的香港中學會考今夏謝幕，兩年後由「香港中學文憑試」取代。雖說這是時代和學制發展的必然，但如果沒有政治意志和行動，改變恐怕永遠不會發生。資深中學校長雷其昌讚賞五年前李國章推動學制和考試改革的決心；前教統會委員戴希立指出，在講求終身學習的二十一世紀，會考證書的篩選功能早已淡化。
「將要逝去總想挽留，想挽留想挽留，仿似荒謬。」電視劇《阿信的故事》主題曲歌詞適足以刻畫人們對末屆會考的依戀，無怪乎夜校考生趙汝恩，七度拚搏而在會考尾班車考獲寶貴的七分，貨車司機歐振權由二十年前的一分躍升為今年的十六分。有藝人聯袂參加最後一屆會考，更有補習教師入稟促請續辦會考。
無疑，會考已成為香港人的集體回憶：三百多萬港人參加了會考，一九八七年至今產生了二百五十五名「十優狀元」，但回憶未必都是美好的。九七前後，每屆會考放榜總有逾萬名零分部隊，擔梯（H）揸兜（U）堪稱其終生烙印，他們真的前程似「咁」？中原地產主席施永青指出：「許多大學生是為中學生打工的。」而八十年代起風行的會考天書，九十年代至今不息的「補習天王」潮，令會考變質，分數第一，許多狀 元原來是靠補習天王打造。
一紙證書意義弱化
再者，會考及其孿生的高考，原是香港教育制度的篩選工具，七十年代前用以配合精英教育，淘汰過剩但高質素的學生，八十年代起是只得三分之一考生能讀大學預科的保證機制，三四十年來，每年都有數以千計有能力者被迫外走他方升學（近十年大批狀元被搶走）。同時，普遍科目十年不變的常模參照率，學科評分的等級化，例如理科摘優率比文科高逾一成，金工木工（已停辦）以至時裝成衣等實用科則永不過半成，強化理科至上、分數為先的傳統，惡化文理分流的常態，結果衍生出大批「高分低能」族。一紙會考證書的指標意義，早已弱化，改革會考制度已是事在必行。
可風中學校長伍瑞球說，近年會考試題趨向生活化和社會化，突出解難等共通能力，中學文憑試更甚，這對教師教學和學生研習都是新要求，「能力要平時積累，學習方法和態度都要調校以適應」。
新制接軌世界主流
今夏退休的雷其昌表示，推動三三四學制兼合併會考和高考，是前教統局局長李國章對香港教育的貢獻，標誌香港學制脫離英國式，與世界主流接軌。「學制改革須經幾年發展，不可能一蹴即就。新制未完善，無可厚非。一味唱衰，對香港和學生前景並無好處，其實也影響教育界同工本身的教育職業」。
鼓吹教改，特別是學制和考試變革的戴希立表示，會考制度曾有效促進本港教育公平和社會流動，但隨着成績達標的中六生擴展，渴求升學機會，會考的作用面臨改變。會考和高考合併的背後，是要擺脫中五的證書（資格）功能和中七的篩選功能，「如今講求終身學習，學習途徑增加，不再限於讀文法課程才有出路，中五的證書功能不太強烈，毅進也可作證書」。
（末屆會考拾遺系列八·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