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山惡水\雲家洛

  遊川北,碰巧從映秀鎮翻上巴郎山,途經臥龍,就是以前的熊貓保護區,也是汶川地震震央。這條路,多年前走過,記憶深刻,是一個秀麗河谷,路險難行,兩岸峭壁連天,雲霧繾綣,小河涓涓細流,縱是陰雨,也深邃懾人。

   這天重臨,又是竟日雨天,越野車頂着綿密雨點,在爛路上跌宕前行。路旁滿是「感謝香港同胞」、「香港援建大愛無疆」等標語。這條香港援建,通向臥龍的路,怎麼兩年過後,仍是滿目瘡痍?

  河流發大水,洶湧澎湃,水浪直翻路邊,距離路面只幾十厘米之遙。峭壁滑坡猶在,亂石群魔堆在路邊,湧進河裡,堵塞河床;河流改道,到處堰塞湖;樹木被水掩,只剩枯黃樹冠;路旁有很多紀念碑,訴說當年解放軍戰士與水電站員工犧牲的故事。天色昏暗,雨霧愁人,山河險惡,一派揪心景象。 這條路能修得好嗎?沿路所見,絕壁危石仍不斷滾下,怒水激流不斷衝擊路基,公路被土埋水淹,不斷改道,危橋處處。香港負責援建這段路,可是一個大挑戰。

   在窮山惡水前行,看大山江河在翻滾,隱約感到地殼在擠壓在摩擦在傾側,山嶽升高,絕壁倒下;河流讓道。天地狂號;山河變色,似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