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是通識最理想教材
訪仁大英文系教授兼系主任王建元
圖:王建元認為,科幻最精彩之處是無文科和理科之分本報攝
用學科去界定,難以描述王建元。文學家嘛?太窄;科學家嘛?太尖。他的研究範圍有詮釋學、比較文學、科幻文化、通識教育和生態學的認知。王建元的有趣研究範疇,廣泛得有點雜燴吧!
從他早期義無反顧地放棄殖民地法院書記員高薪、高尚的工作,走上永不言休的學術研究的道路,王建元是一位文化研究的逐日夸父。滿懷對文化研究的一腔熱忱,剖析工業社會中的文化現象,關注人類社會意識形態轉變,以及文化與意識形態等的關係成為王建元研究的重中之重。
與大部分黌宮學者不同,王建元小時並不了了。他初中時英文成績不理想,鐵定升不到大學,卻去了美國教美國人英文寫作。一九七九年,他獲美國加州大學聖地牙哥比較文學博士。他有豐富的求學經驗和社會關係,畢業後曾先後任教於加大聖地牙哥分校、台灣大學、香港中文大學英文系(現代語言及文化系)。現在王教授擔任香港樹仁學院英文系教授兼系主任之外,還兼科技大學人文學部和中大文化研究碩士及文化管理碩士課程兼課。他坦言,這種超乎常人的奔波授課生活只能源自他對「文化研究」的無限熱忱。
文化研究是什麼?常見的定義認為,文化研究結合了社會學、文學理論、影像研究與文化人類學來研究工業社會中的文化現象。文化研究者時常關注某個現象是如何與意識形態、種族、社會階級或性別等議題產生出關連。在王教授眼中,文化研究是將文化的文本放大到電影、迪士尼、建築、商場等載體,並在文化文本中找尋季節、性別、種族消費之後建立的身份。例如,研究電子女性主義,即電腦與性別的關係,通過研究發現電腦與女性背景有何關係,還有博客、臉書(facebook)對女性有何影響等等。他說,電腦帶出好多文化,其中涉及階級、種族等因素,例如,性別在網上聊天室中的意義,在文化研究中,網上聊天這一行為中,性別包袱不重,因為可以假扮性別。
近年主力文化研究
王建元近年主力發展文化研究及文化際研究,並逐漸涉足生態倫理和科幻文化等課題。對於科幻,不得不提二○一○年年初一部風靡全球的科幻電影《阿凡達》,一時間,科幻成為滿城熱議話題。科幻究竟是什麼?科幻是不是胡思亂想?科幻是否沒有科學依據?有人認為,科幻小說本身是想像,任何對想像的束縛會阻礙它的正常發展;而八十年代,科幻更被科學界斥責為「對科學的污染」,於是蓬勃發展的科幻小說瞬間還原為「灰姑娘」。但不得不說,而今,這種不寬容依然廣泛存在,而科幻小說依舊擺在書店兒童文化的架子上。
在王建元眼中,科幻並不簡單,特別之處在於它橫跨兩個學科──科學與小說想像。王建元認為,科幻最精彩之處是無文科和理科之分。「以前都是成績好的讀理科,直到現在通識教育出現,再無文理之分。在我看來,科幻是通識教育最理想的教材。」他說,科幻是用科學理念的想法,用文學的形式去發揮想像;科學需要幻想,而科幻應該是客觀的,並非全沒科學依據的幻想。但對他來說,科幻更是一種文化。可惜看過幾百本科幻小說的王建元坦言,科幻在香港沒有市場,台灣也沒有。
科幻橫跨兩個學科
如今,王建元又搞起了生態學,他說,環顧中港台,從沒有人在文學院搞生態,開設生態課程。「一個人有責任知道,地球資源有哪些、有多少?如今百分之九十九的環保團體是在從事環保工作,但出發點太膚淺,故此作用不大,真正的環保應是對生命價值的尊重。」「我們感嘆大自然崇高和宏偉,將它放入中國佛家的山水詩畫,才會對自己國家的美學理解多一些。」
談完學術,王建元與樹仁大學淵源不淺,早在一九六八年,當時他在浸會學院(現浸會大學)認識了鍾期榮,後來他又在高等法院為胡鴻烈擔任書記員,如今服務樹仁大學,這不能不說是樹仁的老領導對他賞識有加,委以重任,這緣分不淺。隨着三三四新高中學制逐漸落實,王建元的的名字也常常出現在各大報章。為迎接新高中學制,中小學均積極策劃通識課程,王建元不甘落後,與劉天賜、文潔華等有識之士,在前年成立通識教育推廣及發展協會,與中小學合作研究通識課程教育及推廣以電子遊戲教育。如今忙得不可開交的王建元依舊樂此不疲,下回一定要讓他分享一下對通識教育的獨到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