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卡錫主義
圖:麥卡錫的「白色恐怖」活動激起公眾的反對。在當時的歐洲,人們更將麥卡錫直接比作希特勒/網上圖片
麥卡錫主義(McCarthyism)是1950年代初,由美國參議員約瑟夫·麥卡錫煽起的美國全國性反共「十字軍運動」。
麥卡錫是共和黨人,原在美國威斯康星州擔任律師,1942年任巡迴法院法官,1946年被選為參議員,1952年競選連任。有人這樣評價麥卡錫:「無比的大膽和某些方面的巧妙撒謊,使他的手法與一般的顛倒黑白有天壤之別。」在任職參議員期間,他大肆渲染共產黨侵入政府和輿論界,促使成立「非美調查委員會」,在文藝界和政府部門煽動人們互相揭發,許多著名人士如演員差利卓別靈和「原子彈之父」羅伯特·奧本海默等都受到迫害,被指控為向蘇聯透露機密和充當間諜。
文藝界多人被列黑名單
1950年2月,麥卡錫公開指責有205名共產黨人混入美國國務院,但未能提供任何人的具體姓名。1950年6月《赤色頻道:共產黨在廣播電視中的影響的報告》中列出了150多位廣播電視僱員的名單,建議不要相信他們是忠誠的美國人。聯邦調查局逼迫紐約市攝影聯盟解散。隨着開列黑名單成為尋常做法,出於恐懼和怯懦,做忠誠宣誓之風盛行一時,甚至影響到了大學校園。同時《時代雜誌》、《芝加哥論壇報》及一些報刊也大肆鼓噪「赤色」問題。
1953年,德懷特·艾森豪威爾擔任總統,麥卡錫與共和黨領導人決裂,同時美國的左翼力量也受到空前的打擊。在廣播電視、電影和廣告業內,很多人屈從壓力同意將某些作家、演員、製片人和導演列入黑名單,只因有人指稱他們跟共產主義有「某種關聯」。美國國務院、國防部、美國之音等要害部門都未能逃脫麥卡錫非美活動調查小組委員會的清查。1953年6月19日,科學家朱利葉斯與艾瑟爾·羅森堡夫婦為此被判上電椅死刑,造成了美國的白色恐怖。僅1953年一年,麥卡錫的委員會就舉行了大小600多次調查活動,還舉行了17次電視實況轉播的公開聽證會。
隨着時間的推移,麥卡錫的活動越來越激起公眾的反對。在歐洲,人們更是將麥卡錫直接比作希特勒。國務卿杜勒斯更是向總統艾森豪表達了這樣的憂慮:「許多歐洲領導人似乎認為我們(美國)正在麥卡錫的領導下走向美國式的法西斯主義。」英國工黨領袖艾德禮甚至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在美國外交政策方面,究竟是艾森豪的權力大,還是麥卡錫的權力大?」在美國國內,有人發出這樣的感慨:共和黨已經是「一半屬於麥卡錫,一半屬於艾森豪」了。美國國內外的輿論開始指責他是「蠱惑民心的煽動家」。
1954年11月,美國中期選舉,共和黨失去參議院的多數,麥卡錫被免去非美調查委員會主席的職務。1954年12月1日,在全國上下的一片聲討聲中,美國國會參議院通過決議,對麥卡錫進行譴責;2日,參議院以67票對22票通過決議,正式譴責麥卡錫「違反參議院傳統」的行為,從而結束了「麥卡錫主義時代」。1957年5月2日,麥卡錫飲酒過量引發肝炎和神經炎,一命嗚呼。
部分右翼人士認為,在美國與蘇聯的軍事對抗下,麥卡錫主義阻止了反對自由民主的共產主義在美國的入侵,美國自由民主的基石能得以穩定。另一觀點則認為:麥卡錫主義不僅迫害和逼走優秀人士,同時更嚴重的影響了美國的民主自由形象,由於對媒體機構尤為嚴重,麥卡錫主義也長期被蘇聯等共產主義國家作為反擊美國對蘇宣傳的事實。麥卡錫主義盛行之時期是美國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以至於2001年10月26日小布什總統頒布的《美國愛國者法案》被相當一部分美國人認為是麥卡錫主義的復辟。
在「麥卡錫主義」最為猖獗的時期,中美關係正處於冷戰寒冰的封凍之下。在其影響下,「反共」成了美國的惟一選擇。麥卡錫在中國問題上的發難,導致艾森豪、甘迺迪和約翰遜幾屆美國政府一直採取非常強硬的東亞政策,誰也不敢主動提出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接觸。
麥卡錫主義代表了整個美國社會上保守及排外團體廣泛的政治同盟,沒有誰能逃脫他們的攻擊。在杜魯門政府及行政……即使是信奉學術自由的學術界也難以抵制麥卡錫主義的影響。
華裔亞裔被指為「間諜」
在美國國內,成千上萬的華裔和亞裔被懷疑為「間諜」。他們不僅被非法傳訊,有不少人因被指責「同情共產黨」而受監禁、被驅逐甚至遭暗殺。在美國工作的著名物理學家錢學森也因被指責在戰時參加了美國共產黨的活動,受到了聯邦調查局的傳訊。此後,錢學森多次發現他的私人信件被拆,住宅電話被竊聽,他的「國家安全許可證」也被吊銷。直到1955年離開美國前,錢學森一直受到美國移民局的限制和聯邦調查局的監視。由於受美國政府限制,錢學森回國時不僅沒有帶回任何研究資料,甚至連一些私人生活物品都未帶回。
被譽為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埃德加·斯諾也因受到「麥卡錫主義」的迫害,不得不偕同夫人離開祖國,遠走瑞士。1972年2月19日,斯諾客死日內瓦。斯諾去世後,家人在清理他的信件時發現他留下遺言:要把他的一部分骨灰留在中國,因為他熱愛中國;把骨灰的另一半送回美國,安葬在故鄉的哈得遜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