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徐 樾

  中秋時節,我們這座城市的空中,到處充滿了一股清香。它是淡淡的,幽幽的。這香像飄渺的游絲,像天外的樂音,似有似無,若即若離。仔細辨別,噢!這是桂花的氣息。不經意之間,桂花開了,這真讓人高興。

  桂花是木犀科常綠灌木或喬木,是集觀賞、藥用、食用諸多特性為一體的名貴花木。桂花亦叫木犀、丹桂、岩桂,九里香。它的品種很多,通常有金桂、銀桂、丹桂和四季桂四種。每到中秋時節,百花謝幕,菊花未展,它卻「春」意正濃,遍地飄香。它用生命釀造了一個清香的秋天,它用激情演繹了一個詩意的生活。

  桂花的樹形,姿態優美,修短合度。它不蔓不枝,不瘋也不野。它不像泡桐長得漫漫散散,沒有節制;也不像法青,過於拘束,少有靈氣。桂花的秉性不像牡丹那樣高貴,遠離生活,給人一種距離之感;也不像矮牽牛太濃太艷,有失莊重,有失城府。桂花的花朵雖小,卻是成簇的,展現?一種激情和力量。它的香型淡雅,隨和,濃淡得度,恰到好處。它的香不像廣玉蘭,平淡如水,難以捕捉;也不像晚飯花,濃烈地發沖,讓人發暈。總之它的香很親切,很自然,很具生活氣息,很具親和之力。

  其實世間的植物跟人一樣,也有其個性,也有其品行與操守。桂花給人的感覺是立足現實,腳踏實地,安守本分,不事張揚。它不做作,不拿大;也不低眉順眼,卑躬屈膝;它不標榜清高,故作姿態;也不搔首弄姿,迎合世俗。它不用看誰的臉色,聽誰的號令,只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自由地、自在地、隨份地生活?。它向世人展現?一種獨立自主的「樹」品和「樹」格,這種品格令人敬佩和景仰。

  由於歷史承傳,加之人文因素,我們這座城市遍植桂樹。不必說公園、廣場、就連工廠、農村、校園、宅區、路旁,到處都有其蓬勃的身影。它長得一行行的,一排排的,頗成氣勢,頗成規模。桂花盛開的時節,走在鬧市,漫步鄉間,徜徉公園,到處都是它清雅的氣息。它的香是氤氳瀰散的,是撲面而來的。它恬靜而不失熱烈,優雅而不失奔放。這香令人暢快,令人愉悅,令人思緒飛揚,詩情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