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賢與《從文自傳》
圖:《從文自傳》是沈從文一九三二年的作品
導演侯孝賢曾說:「我把沈從文的自傳看了,我感覺非常好看。還有一點,就是他的view(觀點),他寫自己的鄉鎮,自己的家,那種悲傷,完全是陽光底下的感覺,沒有波動,好像俯視的眼睛在看這個世界——在變動的大時代裡,劇烈的生離死別,卻像河水湯湯而流。」
侯孝賢一九八二年的時候拍了《風櫃來的人》,在這之前他已經拍了三部電影。但是好友楊德昌從美國回來後告訴他,拍電影要有一個自覺的觀念和方法。這個階段的侯孝賢特別煩惱和迷惘:「本來我覺得我很會拍電影,可是現在我不會拍了。」
這時,長期為侯孝賢作編劇的朱天文給了他一本書——《從文自傳》。它對侯孝賢的改變很大,侯孝賢說:「《從文自傳》中客觀而不誇大的敘述觀點讓人感覺,再恐怖的事情,都能夠以人的胸襟和對生命的熱愛而把它包容。」
而他的電影《悲情城市》也能明顯看到《從文自傳》的影子。所以也不難理解,為什麼侯孝賢在多次訪談裡一遍一遍地提到沈從文。
除了侯孝賢,還有一位導演得到過沈從文的「啟發」。北京電影學院的旁聽生賈樟柯看了《風櫃來的人》,也對他產生了很大的衝擊。賈樟柯意識到,幾個小青年亂七八糟的事也可以變成電影,可以變成創作。他通過侯孝賢來認識沈從文,再去讀沈從文的書。所以,從賈樟柯早期的電影《站台》、《三峽好人》等,也能看到沈從文的影子。
沈從文真的影響了太多人,各行各業的人。比如說中國年輕建築師王澍,他就曾按照沈從文的《湘行散記》中的路線走了幾個月,獲得不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