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文取代文言文的歷程
五月四日快將來臨，九十五年前的一場五四運動影響了近百年以來中國的歷史進程。每個讀中史的人都會記得這場影響深遠的運動，我在每年五月四日前後，都會翻閱一些有關「五四」的書籍。其中，我翻看得最多的一本是周策縱（周子平等譯）的《五四運動：現代中國思想革命》（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1996年），本書今天已是研究「五四」的經典作品。在本書〈第二部分─主要思潮的分析〉中，我讀到了文言文在五四時代失去地位的因由及經過。
1916年開始的新文學運動打擊了文言文的地位。當時的文學改革家宣稱，文言文是死的語言，因為它已不再被人民所使用。此外，他們認為口語才是一種活的語言，是創造活的中國文學的唯一合適媒介。第三，他們又攻擊傳統文學理論的核心──「文以載道」的觀念，認為它對寫作限制太死。
陳獨秀創辦的《新青年》，致力推廣白話文，開始連載用白話文譯出的西方小說。胡適在留學美國期間，向《新青年》投了一篇白話文譯稿。同時，他提出文學革命要取得成效，須從八事入手，包括：不用典、不用陳套語、不對仗、不避俗字俗語、須講求文法之結構、不作無病之呻吟、不摹仿古人、須言之有物。
在陳獨秀的鼓勵下，胡適寫了一篇題為《文學改良芻議》的文章，對上述八點作了進一步的解釋，後來本文被認為是中國文學革命的第一聲進軍號角。他正式宣稱，白話文學才是中國文學的「正宗」，創造中國「活文學」的合適媒介是白話而不是文言。1917年以後，文學改革轉到「建設」的階段。改革者開始試用白話文寫作，白話被稱為「國語」。1919年10月，全國教育聯合會決議，要求政府正式提倡白話文。1920年1月，教育部發布訓令，要求小學一二年級國語用白話取代古文。同年3月，教育部要求小學各年級一律廢除文言教科書。1921年，白話文被正式稱為「國語」。
本書不但是一部經典的歷史學書籍，同時亦是一部運用了社會學方法所寫成的書籍。我在中文大學修讀社會學時，本書是課程中指定的必看書籍。香港曾有出版社譯出了本書的第一部分，只有內地才有全譯本的出版。
香港通識教育會 李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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