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包裝 主打愛情《王家欣》


  圖:黃又南(左)在片中演痴情男子,與吳千語一起找尋傾心的女子

  =*7香港電影近年有一股懷舊潮,不少新導演以追尋過去時光作為創作的泉源,過去的時光,同時連繫某種失落情懷,理想、才華以及最常見的愛情,還有某個舊社區,成為了很多電影的主線。而由創作、籌款到拍攝,經過了七年時間的《王家欣》,也是這樣一部電影。這部電影的背景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的香港,舞台則是香港少有的淨土之一:坪洲。」文:行 光

  一九九二年,坪洲少年俊賢邂逅了清純的戲院女售票員阿欣,對她一見鍾情。只是,第二天當他回到戲院尋找伊人時,發現她已離職。在那個只有call機,連手提電話都未普及的前互聯網年代,要找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談何容易。俊賢只是憑阿欣名牌上的全名「王家欣」這一個線索,開始尋找夢中情人。當時,要找人靠的是那本厚厚的電話簿,通過打遍電話簿中姓王的登記人,來尋找目標人物。當然,還有一招就是打電話到電台節目尋人。在過程中,一個又一個「王家欣」現身,當中有富家女、假扮洋人的結他手……這些人遍布香港各區、各行各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俊賢通過這個奇怪的聯繫,與他們成為朋友。

  無果之戀

  有趣的是,雖然《王家欣》這部電影鋪下了一張如此大的線索網,但編導卻似乎沒有興趣花多少篇幅去重構當年的香港,而是把精力集中在描寫由黃又南演的俊賢如何痴情,為了一面之緣以及幾句對話,苦苦地追尋心中那個「王家欣」。而他的這份「專情」又感動了他在追尋路上遇到的另一個王家欣,成就了又一段無果的愛情故事。

  說編導集中精力在「愛情」之上,是因為片中經營了幾段等待多年的愛情,但對於片中人生活的社會,卻沒有多大的興趣。像那住在太古城的富家女,就算是單單因為坪洲窮小子的痴情而愛上了他,難道沒有任何一絲一毫對兩人階級貧富引起的困惑?(要知道她可是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已手持手提電話的上等人),這多少打破了傳統以來「富家女與窮小子」愛情故事的陳套。同樣抽離的愛情故事還有情侶在戲院失散,男子在戲院帶位數十年苦等的支線,說起來也是天馬行空得可以。這些苦等,不顧貧富差距的愛情,當然可以發生,也不時發生,但沒有任何生活矛盾、社會背景的愛情故事,看起來只會讓人覺得納悶。

  或許這種對人物背景、社會脈絡漠不關心的態度,最明顯的是在電影一頭一尾中出現梁詠琪扮演的女子阿欣身上,這位阿欣乘渡輪到坪洲,尋找舊朋友俊賢,以及他從前經營的小食店「家安園」。觀眾其實一直都沒有得到線索這位女子的身份為何,觀乎戲分,大家或會估計她是長大了的「太古城王家欣」,但到結尾,編導告訴我們這是「售票員王家欣」。而筆者的第一個反應是,這位少年時在老戲院賣票的女孩子,社會階梯爬得真快,一轉眼就已經有一位可以花十幾萬元買單車裝備的伴侶,過?相當優渥的生活,但更難得的是她還保有初心,記得多年前只聽過一次的旋律……而那箱由俊賢與姊姊經營的家安園保留下來的舊物,可以經歷不同業主而沒有遺失,又能讓陌生人翻看……這樣的情節在急速發展的香港,其實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專一男生

  或者因為導演劉偉恒其實並沒有在那段時間的香港生活過,又或者因為長年的籌備電影,主要是尋找資金,以至為海報上添加不同影展╱創投會的標誌,沒有時間豐富電影的內涵,更可能的是,編導想講的只是一個專情的故事,所謂的九十年代、坪洲獨特的社區等等,都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背景。

  相比起來,當年為捧Twins的電影《一碌蔗》,雖然志趣未必在懷舊,但運用同樣出現的小島(長洲)、戲院、一男兩女的愛情等元素,卻遠比現在這部《王家欣》來得豐富而有趣到肉。兩部戲同樣有黃又南的演出,但事隔十多年,當年他的配角演出,其實並不比今天這位大情聖男主角來得怎麼遜色。這點,實在有點讓人吃驚。